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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篱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童年,他就那样愣愣地看着,不知不觉竟站了好一会儿。
楚家那边出来了七八个丫环小子,一水的年轻俊俏。
冬青跑在最前面,眉飞色舞地嚷着,“小郎,我来帮你!”
冬梅穿着花袄和厚底的绣鞋,忙不迭地追上去,“我来,我先来!”
其余三个丫环年龄稍大,到底稳重些,只含着笑意站在门边。
另有两个穿着戎装的年轻郎君,看上去像是护卫,抄着手靠在门柱上,模样甚是悠闲。
苏篱顿了顿,主动走过去,朝着几人揖了一礼,形容不卑不亢,“敢问,郡王殿下可在府中?”
夏荷站得最近,瞥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云杉清了清嗓子,刚要回话,迎春便笑盈盈地说道:“我家主子到樊楼去了,郎君若是有事,我可叫人寻主子回来。”
“多谢娘子,小子无甚要事。”苏篱再次执了执手,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了自家院子。
夏荷白了迎春一眼,没好气地说:“怎么,若是他说有事,你还真叫人去找主子不成?”
迎春不想同她争辩,便淡淡地回了句,“不过一句客气话。”
夏荷切了一声,“就你会做好人!”
迎春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没有回话。
秋棠戳了戳夏荷的脑门,玩笑般说道:“你这个小心眼,人家不就是没把碗莲卖给你么,至于你记到现在?”
夏荷撇了撇嘴,刻薄地回道:“不过是捧高踩低的小人,我犯不着!”
秋棠摇头笑笑,不再多说。
云杉和玉柳对视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迎春的视线始终放在楚呱呱身上,眉间无怒无喜,仿佛夏荷话里的讽刺与自己无关。
***
家中下人之间的小小冲突楚靖丝毫不知,此时他正坐在“京城第一楼”的包厢中,吃着热腾腾的羊肉锅,听着白骢用平板的语气念叨这两日赚了多少银钱。
楚靖用筷子戳了戳桌面,不满地哼道:“我说,老白,赚了钱是好事,你能不能表现得稍微高兴点?”
白骢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地说道:“属下只是个下人,没资格高兴。”
“我说你——心眼怎么这么小?”楚靖挑起一大坨羊肉,没好气地扔到他碗里。
“属下只是个下人,没资格心眼小。”
“行行行,我错了。”楚靖双手合十,“我保证,下次再有什么计划,我一准儿提前跟你商量,成了吧,白大管家?”
白骢这才掀开眼皮,一双茶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殿下保证?”
“保证保证!”楚靖忙不迭地点头,往嘴里塞了挺大一块芋头,含含浑浑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想起从前的事,心里不舒服嘛!”
白骢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淡淡地说道:“早就过去了。”
楚靖瞅了他一眼,“你放心,从前坑过你的那些人咱们一个没管。这些羊都是从普通牧民那里买来的,不用我说,墨竹就把这事办好了!”
“我知道。”白骢抿了抿唇,心下一阵快意——真是老天有眼,也让那些冷心冷血的畜生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樊楼坐落在御街正中,紧临东京码头,就连皇帝都不知道这个百年老字号的酒楼早在三年前就成了楚靖的产业。
三年的时间,楚靖结合现代化管理模式,时不时推出新菜式,愣是将一个江河日下的酒楼重新扶上了“京城第一楼”的宝座。
寒潮虽是灾难,利用好了也是莫大的商机。
楚靖从西北受灾的牧民那里买来快要冻死饿死的牛羊,既帮他们减轻了负担,又能在中原赚上一笔,可谓是一举两得。
毕竟,再大的灾难也阻挡不了有钱人享受生活,大楚都城汴京多得是有钱人。
樊楼的牛羊肉锅一经推出,立马引得无数食客蜂涌而至——这样湿冷的天气,不吃顿火锅简直对不起这场倒春寒!
不方便抛头露面的女眷便请了樊楼的师傅到家里去做,于是,生意本就兴隆的樊楼再次赚了个盆满钵满。
至于花庄的损失……与樊楼的利润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楚靖喝了点小酒,笑呵呵地数着银子——他知道,全汴京的人都在笑他傻,那就去笑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把银子赚到手,再拐个嫩乎乎的小男妻,这才是爷们儿该干的事!
说到嫩乎乎……微微有些醉意的郡王殿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苏篱——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啊,可真好看!
于是,楚靖便提着羊肉、拿着锅底,晃晃悠悠地进了苏家小院。
彼时,苏篱正坐在花棚里擦着半干的头发。
小花灵们扒着他的衣领,挠着他的耳朵,抓着他的布巾,嘻嘻哈哈地作怪。
对于楚靖不请自入的行径,苏篱用一个狠狠的瞪视表达了自己的鄙视。
瞪人的样子也好看……郡王殿下勾起嘴角,笑得像个坏蛋。
苏篱抽了抽鼻子,“喝酒了?”
楚靖果断摇头,“那点酒,根本不叫喝,就是尝了尝。”说着,便去摸苏篱的头发,“我来帮你擦。”
果然是醉了。
苏篱躲开他的手,顺势将他扶到木墩上,“歇会儿罢,我去给你倒碗水。”
“等等。”楚靖抓住他的手,眯着眼睛指着他的头顶,“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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