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s:
李大娘拍拍胸口:“可吓死我了。这萧将军要是站不起来,多少姑娘……”
“李大娘,”萧晫截口打断她的话。勾了勾手指,声音不大,刚好够弯腰低头凑过来的李大娘施云他们三个人听清楚:“这一仗萧某侥幸留下一条命,可是你也看到了。”萧晫故意虚点了点那处厚重的纱布:“伤了这处,以后可别再说起提亲的事儿了。”
李大娘的表情跟被雷劈了一样懵:“啊?这是,这是,伤到子孙根了?”
施云听不下去了,烫着耳朵刚要说话,就被萧晫按了下手腕制止了。
“是啊,我这想着,还好当初没答应李大娘的提亲。要么不是害了人家好姑娘?”
李大娘傻子似的梦游走了,施云有把握要不了一天,全镇上的人都知道可怜的萧将军那啥了。
“我说你,”羞于把那么露骨的话说出口,施云恨恨的跺了下脚:“你又没那什么,干嘛要这么说自己?”
“这不就一劳永逸了?”俊逸的男人迎着阳光抬起脸,因为刺目的光线微微眯起眼,轻松的笑容分外招人:“这辈子不会再有媒婆来扰我了。施军医,你不开心吗?”
“开心个屁!”施云骂了句难听的话,转身跑了。
☆、第 12 章
“这个位置真是凶险,一不小心就会血脉坏死。”施云低着头,动作娴熟却小心翼翼的帮萧晫拆绷带换药:“再偏个一寸,射入下腹更是棘手。”
床榻边上放了四盏油灯。那是愧疚又“穷困潦倒”的萧将军想出来的替代方法。
虽然跟夜明珠的光芒没法比,可是聊胜于无。
萧晫靠在床头软垫上放松着身体:“有施军医在,我什么都不怕。有口气就能救活。”
被自己的矛攻了自己的盾,施云特想下死手戳戳这人的伤处。可是,他舍不得。
被齐着大腿根剪短的宽松亵裤看过去很搞笑。左腿还是正常到膝盖的长度,右腿却因为疗伤的需求被裁了,方便露出伤处医治。
“包救活不包活蹦乱跳。”伤口没有红肿发炎的迹象,这让施云松了口气:“真要下半辈子都坐在木车上,我看你哭去吧!”
一层层敷了药粉,施云很是偏心的用的自己从京城带来的好东西。哪怕那些药已经所剩无几,大方的施军医根本连眼都不眨。
雪白的纱布一圈圈缠好,不甚明亮的油灯照耀下,纱布上落了半根“线头”,黑白分明极其显眼。施云根本想都没想,伸手去拈起打算丢掉:“长袍哪里开线了吗……”
声音一窒。
施云大脑一时没转过弯,手比脑快的又拽了下。嗯?不是掉下来的线头?还连在袍子上?可是这会儿袍子明明已经脱了……
“疼……”可怜萧将军羞窘交加,一张俊脸红的没法看了。大手握着施军医“施虐”的那只手,好笑又难堪的试图解释:“不是……不是线头……”
愣了两秒钟。施云跟手上抓了烙铁一般,火速松手跳起来,瞪着眼睛红着脸磕磕巴巴:“对、对、对不起……”
天哪!降下来一道神雷劈死自己吧!怎么会犯这种欲哭无泪的错误?!蠢死算了!
天地可鉴!他施云在治病救人的时候,真的真的心无旁骛!
“施云——”
“别叫我!”施云嗷一嗓子,掉头就窜:“帐子里太热了,我出去凉快凉快,你快睡吧!”
落荒而逃的少年留给萧将军一个无限遐思的纤瘦背影。
……………………………………………………
宫里来的大太监庭喜是次日傍晚到的。
知道了来的是谁,施云提前避开了。
方江被好友哄着,伺候在萧晫身边,防止萧将军的伤处因为跪拜接旨而开裂。
独自一人跑到城墙关防上,施云几分郁闷的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靠坐着,双臂抱着膝盖发愣。
庭喜是太子的人,当初施家被贬,这个大太监“功不可没”。
其实要说多恨也不至于。施云更多是对庭喜的看不惯。
关外的风特别的冷,即使过了立春,吹在身上依然很快带走热量,一直钻到骨缝里。可是施云还是觉得痛快。跟在京城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说起来,施家还算是走运的。无非是全家被发配边陲,吃些苦罢了。
至于朝中那些站错队的,不肯投奔太-子党的,被庭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下场要凄惨的多。
刑部尚书孙家满门抄斩,礼部侍郎李大人狱中暴毙,家产充公,男子流放女眷沦为倡妓……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施云侧过脸枕着膝盖,眼中有着解不开的迷茫。
城墙下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没两分钟,方江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撑着膝盖一通猛喘,抬着手指说不成囫囵话:“你……倒是……躲闲……萧将……找……”
收拾好心情,施云站起身来掸了掸袍裾:“干嘛这是?喘过气来再说话。”
方江狼狈的抹了把额角,歇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儿来:“萧将军找你,你快去吧,再不去他就要让人抬上来城墙找你了。”
“怎么了?”施云一听也急了:“伤口裂开了?”
方江摆摆手:“不是。我也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是好事。”
“大太监走了吗?”施云都抬了脚,又不放心的补问了一句。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