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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作者:唐酒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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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强强 天作之合

  沉酣过后,色|欲的快感撺掇着两个人,那如同酒醉一般的呢喃覆在耳边。沈泽川憎恶那酥麻的炽热,可是他推着萧驰野,又拽着萧驰野。
  萧驰野扯开那衣物,沿着沈泽川的背部上推,就像他坐在藤椅里想过的那样。
  沈泽川环着他的脖颈,咬着他,两个人鼻尖磨蹭,在这又疯又坏的时刻里再次生出超越寻常的亲昵。
  萧驰野吻着他,说:“你这个疯子。”
  那疾风骤雨般的撕咬逐渐变作了柔情似水的亲吻,唇舌的柔软融化了防备,疯子就在这断续的呢喃声里睡着了。
  萧驰野用拇指揉着沈泽川的颊面,微撑起身,沈泽川指间还攥着萧驰野的发,睡得平稳。萧驰野俯首端详着他,在这刹那间想了很多事情。
  欲望即枷锁。
  萧驰野把左千秋请到阒都,实际上只是想问师父。
  欲望能破吗?
  但是他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因为这问题左千秋也回答不了他,唯有他自己能够回答自己。那么多人说他生错了时候,可他已经来到了这个世上。有欲望,不是他的错。
  他是个人。
  他叫萧驰野。
  他与沈泽川截然相反,又好似完全相同。这个世上能够不靠言辞就明白萧驰野所有痛苦的人只有沈泽川,他们从第一个亲吻开始就对此心知肚明。
  萧驰野吻着沈泽川的眉心,吻着沈泽川的鼻梁。
  不论这种情感该如何称呼,他们相互侵占着,在挣扎里越凑越近。欲壑难填,苦海难渡,耳鬓厮磨是消磨痛苦的方式,但这方式越来越叫人上瘾,仿佛只是挨着彼此,便能够舒缓疼痛。
  在那场贪欢之后,他们心照不宣地开始褪掉外衣,露出各自的原形。曾经的沟壑变成了水洼,似乎只要跳一跳,或是捞一把,就能跨过去,融在一起。
  萧驰野再次吻了沈泽川,睡梦中的沈泽川微微揪紧了他的发。
  水洼里的白月亮荡着波纹,盛满了清风,负心鬼和薄情郎枕着月色,一夜好睡。
 
第61章 坍塌
  临近寅时, 忽然下起了雨。晨阳在歇息的堂子里洗漱, 抹完脸看外边烟雨霏微,还夹着星点的雪。
  “让厨房开始热灶, ”晨阳对左右吩咐, “把去风寒的药趁热盛上来, 再备上姜汤。主子跟镇抚的官袍熏好了吗?赶紧送过去。今日雨加雪,地上滑, 大伙儿进出侍奉的时候要留心, 不要跌了,以免失了体统。”
  天还没亮, 院子里伺候的人便都动了起来。晨阳打伞到厨房, 查看今日的早膳。厨子见着他, 连忙叫杂役拿食盒。
  “昨个儿听说镇抚病了,今早就熬了鱼汤,佐了些清淡小菜,备着米粥和金银花卷。”厨子亲自把食盒交给晨阳, “这儿是给各位爷的早饭, 爷们昨晚都守了一夜, 喝点热的,驱驱寒。”
  晨阳摸一下,便笑了,说:“好,还给骨津备了烧酒,我替他谢谢你!主子的早膳赶紧叫人呈上去, 我就先赶着去伺候了。”
  厨子把他送出来,杂役还要继续送,晨阳拒绝了,自个儿打着伞疾步回了院子。
  他们这些近卫的三餐,别人碰不得,只能他们自个儿轮流去取,这是在离北就定下的死规矩。
  晨阳到了院子,招呼其余三个人下来,打开食盒,大家站一块用饭。
  丁桃咬着馒头,看着屋子,说:“主子起来了。”
  骨津说:“马车备好了?今日有些晚了。”
  晨阳颔首,说:“没想到今天下雨,主子等会儿到了宫里签字等候的时候还得淋雨。镇抚大人的风寒一时半会儿去不了,不打算告个假吗?”
  这话问谁?
  骨津和丁桃面面相觑,一齐看向跟着来混饭吃的乔天涯。
  乔天涯一口气喝了粥,竖起一根手指,还没开口,剩余三人就齐声说:“咽下去!”
  他咽下去了,说:“一天假也不敢请,我主子这会儿还算新当差的,哪有上边的老前辈没事儿,他先告假的道理,难道他能比指挥使还忙?”
  丁桃说:“你们锦衣卫这么不是东西,生病也要论资排辈!”
  乔天涯说:“那也没法子,上下都盯着呢。”
  四个人边吃边谈,那边的门就开了,丫鬟们捧着托盘进出。
  沈泽川夜里被萧驰野抱了一宿,汗捂了不少,脖颈间的疹子还没消。
  萧驰野已经穿上衣了,见他的精神仍旧不大好,便用手指贴他的额头,说:“药在桌上,趁热喝了。”
  沈泽川蹬了靴子,下来喝了药,披衣穿戴。两个人在镜子前边背对背,衣物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
  沈泽川系好腰带,推开窗,看着天色,说:“这雨来得不是时候。”
  “昨晚没动静,今日赶紧疏通还来得及。”
  萧驰野也凑过来,后边给他戴冠的丫鬟够不着,沈泽川便伸手接了。萧驰野撑着窗,沈泽川给他戴好,两个人四目相对。
  “一股苦味。”萧驰野说道。
  “你再靠近点,”沈泽川说,“味道就更浓郁了。”
  边上的丫鬟都压低了身,不敢出声。
  临出门时乔天涯已经撑好了伞,沈泽川下阶,还没走出院子,就见澹台虎疾步而来。澹台虎看见沈泽川,虽然仍旧面色不佳,却还是行了礼,然后匆匆跨上阶。
  “老虎!”晨阳相迎,“什么事儿?”
  萧驰野已经出来了,骨津给他披上氅衣,他看着澹台虎,没吭声。
  澹台虎单膝跪地,急声禀报:“总督!适才东龙大街的巡查队传回消息,藕花楼塌了!”
  沈泽川驻步,等着澹台虎的后续。
  澹台虎抹了把面上的雨水,说:“塌了砸着奚家二少倒也罢了,谁知里边还有皇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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