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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诸神永眷精灵。”梵妮对黛薇俯身,“希望我们有机会能一起唱歌,虽然我嗓子不太好,但这事我以前干了很久……再见夫人。”
马蹄经过阔别河畔,贝儿从森林上空疾飞而过。这里春意盎然,鸟雀蹦跳在枝头,歪头看黑斗篷绝尘而去。
为了避开神殿与术士,梵妮谨慎地没有再借用蘑菇横穿地下,他们策马向东部草地,将从草地绕去寂静冰脉。这一趟十分迅速,因为他们人员精简,一路几乎没有停顿。罗珊娜至今被困圣弗斯,以至于草地在蛇人的突袭下遭遇重创,玫瑰守卫军被骑士团镇压,这让草地的防御如同虚设,罗珊娜多年的苦心经营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格林人的财库隐藏在只有罗珊娜知道的地方,阿瑟为了找到财库不得不与罗珊娜继续纠缠,因为博格的死亡,让他们将目光都移开了草地。
两周后他们到达草地,正值夜晚。
“蛇人已经撤离了这里。”梵妮坐在马背上鼻尖微动,“他们烧掉了格林人的屋舍。”
不必她多言,每个人都能看到。一直以来,东部草地都是除圣弗斯之外最富饶的地方,因为格林人扩侵了王国最肥沃的土地,他们在这儿繁衍生息,建立自己的金钱王国。但此刻呈现在眼前的只有焚烧过后的废墟,蛇人将曾经承受过的痛苦与暴力尽可能的回馈给了格林人。
正如加尔说过的。
暴力回馈暴力。
“神殿的巫师甚至没有来这儿,教皇抛弃他的信徒时从来都这么残酷。”格雷跳下马,他戴着斗篷顺着街道走了几步,推开空荡的酒馆,然后差点被血腥味冲昏了头。他挡着鼻子,皱着眉道,“术士来过这里!他们在这里分享尸体……”
“术士们在为教皇办事。”梵妮憋气,“而神殿正好缺少军队,术士可以为教皇创造一支傀儡军队。难缠的家伙们。”
“寂静冰脉不需要军队。”博格的马继续向前,“除非斐吉想要扩侵圈占范围,‘教皇’已经不能再满足他。”
这里到处都是被烧至黢黑的废墟,人很少。贵族能够用金币买通术士,为自己寻求一条逃生之路,但普通人不行,在被蛇人重创之后,他们已经无力抵抗术士,死神将这里变成了新的屠宰场。
“我闻到了术士的臭味。”梵妮警惕地向四周环顾,“但奇怪的是我的种子没有在城中找到他们。”
“在这。”博格翻身下马,“地下。术士不喜欢白日行动,因为诸神唾弃他们。回忆一下地下城市的构造,它简直与这里一模一样。”
“教皇让罗珊娜替他养术士?”格雷从酒馆中搜罗出一兜酒,他走起来瓶子相碰,“罗珊娜疯了吗!这些家伙喜欢新鲜的尸体。”
“她没疯,但照目前的局势来看,她很可能被教皇蒙骗了。”梵妮朝自己撒了点药粉,血腥味太大会让她行动不便。
“你的头发在动。”格雷揪了下梵妮的长头发,“它们想干嘛?想喝点酒吗?”
“别碰我的头发。”梵妮狠狠警告道,“我会弄死你的矮人!”
“唔呼。”格雷跳开,举起双手,“好的,好的,别这么凶!我不碰它们了,我只是好奇。”
“你是两岁的好奇宝宝吗?”梵妮从格雷一兜酒里翻出了瓶果汁,“幼稚的家伙!”她打开盖喝着果汁,忽然再一次说道,“我说了别碰我的头……”
格雷站在她面前,一脸莫名地举着手。
术士!
梵妮回身已经来不及了,她正准备喊格雷让开,风已经擦着她的头发陡然横过,泥墙从梵妮的背后瞬间建立。袭击者的尖爪划在坚硬的泥墙上,拉出刺耳的声音。
格雷喝了口酒,对梵妮得意道,“我可没在家里偷懒,我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巨灵之王,多酷的称呼!”
“得意会让你挨揍。”梵妮一头撞在格雷脑门,格雷咒骂一声抱头弯腰,正好躲掉了背后飞来的匕首。
“啊……”格雷被撞得两眼昏花,“你就不能提醒一声吗!”
两个人说话的空隙,泥墙上受到重击。但不是突袭者的手笔,而是博格。
“我觉得你应该把我们裹起来。”梵妮搓着胳膊,“听听这个声音,骨头都会被摔断。”
“他总要活动一下筋骨。”格雷探头去看,又被砸来的尸体惊缩回了脑袋,心有余悸道,“他都没摸剑,看起来像是纯发泄。离开伴侣的男人都这样吗?非常可怕。”
“他一直这么可怕。”梵妮接了句,“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战斗结束的很快,叫做单方面的殴打更合适。袭击他们的是几个术士,博格只留了一个活口,那佝偻的身躯被彻底摔成虾子状,他被博格拖着一只脚,擦着地面拖到了跟前。
“我只是路过!”术士胡乱地挣扎着,翻身扒着地面想要逃跑,他干枯的手指颤抖,却没能在拖拽中逃离一分,只能因为恐惧涕泗横流,“不……别这样!听着!我们受神殿的保护!你明白吗?你听见了吗!放开我……放开我!”
“我喜欢术士。”博格蹲下身,斗篷下的蓝眸注视着他,“尤其是术士的惨叫。”
“我们受神殿保护!”术士向后爬,被拖拽的脚踝已经不听使唤,他浑身都在发抖,想要抱头躲开博格的注视,“你不能杀掉我!神殿会逮捕你……他们一定会逮捕你!陌生人,让我走!不要看我,滚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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