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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离:“没有。”
司命君慕遮只收了他这一个徒弟,司命仙境的其他小仙都只是受慕遮管束而已,算不上徒弟。
乜秋顿了顿又道:“那小哥你可能不会明白我的感受了。”
云离觉得他这样子是想跟自己促膝长谈。
乜秋:“我有一个师弟,师父让我带他,他什么都听我的,天分很好,如果不是我没用、连累了他,他今后肯定能继承师父的衣钵,不会像现在这样,杳无音讯,不知道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五州之内被人追得团团乱转。”
云离轻咳了一下,有种担负安慰对方的责任的感觉,想了半天没找到切入口,索性引乜秋把想说的内容说得更明白一些:“你和你那师弟走散了?”
乜秋望天:“算是。”
“你们是怎么……”
“师父就我和他两个徒弟,他聪明,我笨。师父真不该叫我带他去管修竹的事情,我这半罐水能做得了什么?我除不了瘟疫,还被修竹人指责说我杀了人。修竹太守带了戎尉台的人要来抓我,我只得跑。我叫他和我分头跑,我帮他把人引开,让他先去回去找师父。但当我后来回去的时候,师父说他并没有回来过。”
云离恍然道:“你有师父,有去处,却在外边流浪,是为了找他?”
乜秋点头:“找不到我就没脸回去了。我师父可是……”他兀自愣了一会儿,摇摇头把话掐断了。
“你除瘟疫用的是什么办法?修竹人为什么说你杀人?”
乜秋回忆道:“所谓第一个得瘟疫的人,我试探出他不单单是患了病,还被恶鬼附了身。我在他身上贴了几道驱鬼用的符,叫他家人先请医师开方子治病,说配合我的符,半个月左右病人多半就能康复。修竹人在镇上的客栈里给我和师弟张罗了住处,我们就先住下了……半个月之后,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挨了一顿打,被抢走了法器。”
云离蹙紧了眉头。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
当今他簿子里的人写的是苏瞳,是以他在天上关注的主要地方就是修竹。他想起来了,苏瞳的父亲苏求光不就是那“第一个得瘟疫的人”吗?用符咒和药物配合调养?不对不对,苏求光分明在巫师做完了法事后就被人抬了回去,好像既没有喝药也没有用所谓驱鬼的符咒。他死后,邻人还把他的尸体捣碎洒在了荒地……
难道是云离只在意了苏瞳,没有特别关注他周围的人和事,把什么环节记错了?
不可能,苏求光的簿子虽不是云离开的,但他是苏瞳的父亲,云离哪怕刻意忽视都忽视不了。
乜秋在说谎?
他干嘛说谎?
云离陷入沉思,被乜秋的一声短叹惊了回来。
乜秋:“小哥,我说这些见笑了。”
云离摆了摆手。
好在乜秋没有跟变了个人似的继续沉郁下去,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起身就往旁边的树上爬。爬上去后,他边打哈欠边含含混混地大声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夜有床今夜睡!”说罢,觉得瞌睡上来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倒头便睡。
“小哥,你要不要也上来?睡在这上面比在下面睡得要好。”
云离:“不上来。”他看了看那树杈,又看了看下边的火堆。乜秋躺下的位置正对着火堆,要是掉下来,烧不死他!
如果乜秋说了谎,苏求光死无完尸实则和他有关,对苏瞳来说烧死他就算便宜他了,但事有蹊跷,加之云离又感受不到他簿子里的人的怒火,以防次日闻到烤肉的香味,云离还是为乜秋着想,把火堆熄了。
云离的腰带轻微颤抖起来。
是观清镜的动静。
云离伸手探至腰间,把观清镜取出来。他早就猜到了是谁要找他,所以当慕遮的脸出现在镜子里面时,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潜意识里觉得慕遮会把手伸出来搓他的脸,于是把观清镜留在半空,自己往后退了几步。
慕遮看出了徒弟的心思,不点破,只是在诺音阁里边放开声音笑了几声。
云离:“你小声点,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人在。”
慕遮:“你都不清楚他是谁,就敢跟人走。”
“你应该说,他都不知道我是谁,就敢跟我走。”
慕遮眯眼道:“也对。”
“……”
慕遮:“你个不省心的家伙,自己偏偏要下来,却被一堆凡人困得没辙。若不是为师出手相助,难保你不会被逮回去帮别人数钱。”
“你出手相助?”
慕遮气道:“不然你以为雷公两夫妻是谁请来的。”
云离:“说吧,你摆这一出戏赚了多少仙银?”
慕遮:“小崽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雷公电母是负有盛名的神仙,我司命君要请他们来给我的徒弟解围,要付很高的出场费的。不过还好,你因为雷公的喷嚏摔了一跤,雷公不收我的钱,倒是省了我一笔仙银,哈哈哈……”
还是被她知道了……
慕遮的声音又高了上去,恰巧这时乜秋技艺高超地在树杈上翻了个身,云离怕他没入睡,赶忙把观清镜缩小往腰带里塞。
观清镜自行弹了出来,慕遮又道:“行,为师小声一点。”
云离:“你搅了我一晚上的清梦,不把你赚的仙银分我一点?”
慕遮:“雷公电母这场戏是为师我看你受困,临时搭的,根本没有仙君天神来当观众,哪有什么仙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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