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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勾起唇,衣衫上的黑色凤凰花顺着他的脖子爬到了半张脸上,他本来身上就有种似道似魔的邪气,这样一来显得更加邪性了。
阿鸦愕然看着他。
季秉烛轻飘飘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到底叛了什么道?”
一道紫色的雷再次劈下来,将地面上的雪直接激起了漂浮起来,半天才落下去。
阿鸦震惊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串脚步声,他一回头,就看到季夜行正从台阶上缓慢地走上来,脸色有些难看。
阿鸦看到他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他正要说什么,季夜行就伸出了手,打断他的话。
季夜行冷淡地看着浑身邪气的季秉烛,薄唇轻启,道:“过隙。”
阿鸦:“什……”
他还没反应过来,季秉烛就转过来朝着他笑了笑,道:“不。”
季夜行道:“这可由不得你。”
周遭的雷声还在不断地劈下来,祭典上的人唯恐被殃及池鱼,几个大能撑起了一个结界,将那紫雷妄图遮挡一二,但是很快便气力不支,只得暂避锋芒。
很快,整个祭典的人走得差不多,只有季家的人还在了。
季类樱站在下面冷冷地看着高台之上的人,她冷笑一声,伸出手朝着高台下面的一个凹槽中注入了灵力,顷刻间中央的法阵猛然亮了起来。
曲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季秉烛身后,三个人将他围住,丝毫不去管脚下的法阵。
季秉烛微微往后退了退,唇角勾起一抹邪性的笑,道:“你以为你们可以制住我吗?”
季夜行道:“我和曲容不可以,不过……”
他朝着阿鸦看了一眼,阿鸦似乎有些不忍,但是还是轻声道:“季殃,你不要恨我,我只是为了你好。”
季秉烛伸出手撩了撩自己肩上的长发,慢悠悠道:“为我好?那你可知,我情魄丢失,现在面前恢复神智全然是我信奉了魔道的缘故,若是我再受一次过隙,便一生都是那副痴傻的模样,再不能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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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鸦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若是此时不用过隙,先不说脚下的法阵,就天上的死劫他都不一定能撑过去了。
阿鸦轻轻伸出手,灵力一顿,将季秉烛内府中汹涌磅礴的灵力给飞快收了回去――季秉烛灵力来源全是化为他元丹的鸦羽剑,掌控权一直都在阿鸦手中。
季秉烛没有动,长身玉立地看着阿鸦的眼睛,眸子没有多少起伏,甚至连想要挣扎的念头都没有,他轻轻道:“阿鸦,你选好了吗?”
阿鸦道:“我会陪着你的。”
季秉烛似乎笑了一声。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直到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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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灵力从季秉烛的内府飞快地消散,季秉烛一直长身玉立的身影也微微晃了晃,接着被阿鸦一把接在了怀里。
季秉烛依然是那副安静至极的模样,眼眸中因为灵力的消失而有些迷离,他定定地看着阿鸦,笑意不减,道:“你知道吗?我宁愿死,也不想要一辈子浑浑噩噩,痴傻地度过一生。”
阿鸦按在了他的眉心,闻言手一颤,嘴唇抖了抖,才哑声道:“别说了。”
季秉烛从始至终都没有反抗挣扎,似乎对于他来说,变成什么模样、是生是死都没有什么分别。
仔细回想,自从他出生以来,他好像就加诸在他身上的所有的不公和不幸都从来没有过反抗,就像是认命了一样,不置一词。
季秉烛微微支起身子,盘腿坐在阿鸦面前,方便阿鸦的手更加顺利地贴在自己眉心,那双鸦色的眸子满是无奈和柔色――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一生有那么多的悲惨不公,他定然是个倾城绝色温雅如玉的男人。
阿鸦对上他澄澈如古井的眸子,想要施过隙的手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了。
这一举动,在阿鸦看来,仿佛就是将一块完美无瑕的璞玉硬生生地敲碎一般,根本不忍下手。
不过天边的雷声却是越来越近了,如果不是曲容撑开了结界,季秉烛早就被劈得生死不知了。
阿鸦嘴唇轻轻抖了抖,微微咬牙,有些不忍心,道:“季殃,不要恨我。”
季秉烛轻柔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还是在嘲笑。
阿鸦更加下不去手了。
在一旁看着的季夜行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挥开了阿鸦的手,冷冷道:“没用的废物,你下不了手,我来!”
阿鸦被他挥开手,本能地想要开口拒绝:“不……”
季夜行道:“你若是再这般优柔寡断,那便和他一起死在这雷劫之下吧。”
轻飘飘一句话,将阿鸦所有的拒绝和不忍都击散了。
季夜行猛地将手放在了季秉烛的头顶处,催动体内元丹,轰然将体内灵力倾泻而出。
季秉烛动都不动,依然直直地看着阿鸦,眼中的清明一点点地被抹去,等到过隙完成之后,他便一生都是那个稚嫩无邪的模样了。
阿鸦愣愣地看着他,感受着从内府中泛起来的巨大的悲意,几乎哽咽出声。
就在过隙即将完成之时,一直安安静静的季秉烛突然轻轻开口道:“阿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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