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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理?道德?”季夜行偏着头,似乎很苦恼地想了想,才回答道,“之前或许有,但是现在没有了,拜您所赐,真是感激不尽。”
季类樱:“季殚!”
季夜行百无聊赖地揉了揉耳朵,道:“娘亲其实不必这么恼怒,儿子弑父就算再大逆不道,也总归只杀了一个人,您这般斥责我,我倒是很想将整个季家都一起送去陪我父亲了。”
他说着,猩红的眸子微微一瞥,似乎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好,将曲容剑一握紧,慢悠悠道:“好极了,那便……”
“一起杀了吧。”
季夜行虽然之前还没有入破世,但是因为他入魔了的原因,修为直接强行提升了一个等级,到了破世中期。
不说季家的人,就连在古荆中,能到破世的人也没有多少,一把手都能数过来。
季家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刚入魔的季夜行只觉得那浑身散发着灵力的人着实让人讨厌,眼睛眨都不眨地一剑砍了过去。
所过之处,遍地惨叫和鲜血。
他踩着一地的险些,突然想起来了之前他一直给季秉烛哼唱的那首歌,眸子微微一闪,在这满是哀嚎的府宅中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连夜天呀一叶蔽,水灵泉里秉烛把夜话。”
“秉烛把夜话,把呀把夜话……”
“倘使昨夜今朝非也处,倒不如抛却红尘,待候佳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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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杯倒就别喝酒啦,呐
季秉烛在睡梦中仿佛一脚踩空,心头一颤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张开眼睛看了看头顶上的床幔,愣了好大一会才从床上爬起来。
他此时正在一个装饰奢华的房间中,一旁的小香炉中还燃着清冽的香,闻着令人心旷神怡。
季秉烛疑惑地看了四周,发现自己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便赤着脚走下床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不过他还没有走上前,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接着阿鸦一身黑衣端着一壶酒走了过来,看到他醒来似乎十分惊讶:“你终于醒了?”
季秉烛朝他眨了眨眼睛,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阿鸦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还是其他之类的情绪,直接打断了他,道:“这里是一叶蔽连天的第一楼,虽说是座酒楼,但是却能躲避外界所有人的追杀,是个逃命的好去处,现在外面到处这么乱,我们就在这里待一待,等风头过去再出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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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不敢直视季秉烛的眼睛,将酒放在了桌子上,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我带来了第一楼的酒,据说是一叶一绝,要来尝尝看吗?”
季秉烛被他一顿抢白,顿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连忙小跑着走到了桌子旁,乖巧地坐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阿鸦给他倒酒。
按照道理来说,过隙只会让人的一部分记忆错乱掉,对人的神智不会构成什么威胁,但是季秉烛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不仅被人夺取了情魄不说,还在短时间内接连被施了两次过隙,饶是他意志坚定,也免不了神智崩溃,终生都是这般痴傻模样了。
阿鸦每次对上他纯澈毫无阴霾的眼睛都觉得心在滴血,索性不再看他,低着头只顾着倒酒。
季秉烛将两只手乖巧地放在桌子上交叠着,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阿鸦手中的酒,他接了过来,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气,接着似乎被酒的辛辣味呛到了,皱着眉咳了一声。
阿鸦勉强笑了笑,道:“这酒太烈,我给你叫人给你兑点桃花蜜吧?”
季秉烛歪了歪头,才有些艰难地开口:“桃……桃花……花……”
阿鸦手中的杯子险些被他摔到地上去,他失声道:“你……”
季秉烛就如同孩子牙牙学语一般,咬着唇半天才吐出来了一个字:“蜜?”
阿鸦沉默了半天,才道:“对,桃花蜜,很甜的。”
季秉烛又道:“甜……”
阿鸦看着季秉烛奋力学话的模样,险些忍受不住落荒而逃,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对,很甜,我去拿来给你尝尝。”
他说完,不管季秉烛如何回答,转身就要狼狈地离开,但是背后却传来季秉烛的一句:“阿……阿鸦。”
阿鸦顿时停下了步子,浑身僵住一动都不能动。
季秉烛又低低念叨了几声他的名字,声音也越来越有情感,软糯糯地如同个孩子一样:“阿鸦,阿殃要……甜汤。”
阿鸦没听他说完,立刻冲了出去,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再里面待着了。
季秉烛不明所以,左等右等了半天也不见阿鸦回来,他似乎是觉得无聊了,坐在椅子上来回交替着踢腿,后来想了想,又抓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抿着唇将里面的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险些将他的眼泪逼出来,不过片刻之后他就逐渐得了趣味,舔了舔唇上的酒渍觉得这种东西似乎很好喝。
等到阿鸦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推开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季秉烛正生涩地抓着酒坛往杯子里倒酒,桌子上也都是一片酒渍,看起来被他洒了不少。
阿鸦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道:“季殃,哎,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我的天,酒味好重,你到底喝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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