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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现在的氛围不太适合做这种事情,边龄却还是叹了一口气,将糖剥开塞到了他的嘴里,季秉烛顿时眯起了眼睛,觉得刚才难受的胸口一下就不疼了。
燕无归手指轻轻按在了禾雀的眉心,正要动作,原本一直紧闭双眼的禾雀不知道怎么着,竟然缓慢地张开了眼睛。
燕无归没料到他会突然醒来,登时一愣。
禾雀吃力地张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年,他艰难地伸出手按在了燕无归的手背上,喃喃道:“无归?你回来了?”
燕无归眸光微动,接着她微微地下神,凑到他耳畔,柔声道:“禾雀,对不起,原谅我吧。”
禾雀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便感觉燕无归贴在自己眉心的手似乎释放出了一股灵力钻入了他的脑海,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缓慢地在他记忆中翻江倒海。
“无归!无归!你看看我,我今天又长高啦,再过几天我就能娶你回家了!”小小的孩童抱着画卷飞快地跑到持剑的燕无归身边,踮着脚尖,道,“哎呀,无归,无归!你要去哪里啊?能带着我去吗?”
“无归!我哥哥说了,这次春猎我也能去,咱们一起去打猎好不好呀?”半大的少年长身玉立,一身青衫恍如谪仙,笑眯眯地拦住了燕无归的去路。
“无归?”
“无归!我马上就要长大了,你可要等等我啊!”
“那么好看的话,我想着你可能是喜欢的,便摘来给你瞧瞧,你看,好看吗?”
自小到大,禾雀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对她大献殷勤,而燕无归每一次都是仿佛没看到他一样,任由他喋喋不休地跟着一路,一个眼神都不施舍一个。
她一直以为这种年少轻狂的孩子对她的痴迷只是暂时的,但是没想到禾雀这一痴迷,便是将他的一生搭进去了。
禾雀眼神有些空白,感觉到自己脑海中在不知不觉间似乎少了些什么东西,他浑身冷汗直冒,艰难地死死抓住燕无归的手,咬牙切齿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无……燕无归……你在做什么?”
燕无归微微俯身,在她按着禾雀的眉心手指上轻轻落下一吻――这是她唯一一次如此温柔地给禾雀回应。
“禾雀,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得什么叫做舍弃呢?”燕无归无奈地看着他,手中过隙将禾雀脑海中关于她的所有记忆一点点地抹去。
过隙之后,鹤归华表,自此,在禾雀的世界中,再无燕无归。
禾雀这时才知道恐慌了,他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在被人缓慢地毫不留情地抹去,那种脱离了掌控的感觉太过难受,让他惊慌得全身发抖。
他踉踉跄跄地想要站起身,但是因为伤得太重而在此跌了回去,连动都动不了,他只能抖着声音,道:“我……我知道舍弃了,无归,我知晓了!你不要再用过隙……不用了好不好?”
燕无归知道禾雀这出尔反尔的性子,在他绝望的眸光中缓慢摇了摇头。
禾雀两行泪水再次落下来――明明是个男人,但是在遇到关于燕无归的事情,他仿佛回到了之前年少无知的时候,一遇到点事情都要哭哭啼啼个不停。
“无归,你不要我了,难道也让我不要你吗?”禾雀哭得嗓子都沙哑了,“你让我记着你,只要记着你就好,无归?无归!”
燕无归心如磐石,冷漠无情地忽视他一声又一声地哀求,将过隙完全打入了他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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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声无归戛然而止,禾雀缓慢闭上了眼睛,再次昏睡了过去,手指还是死死勾着燕无归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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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起码要一沓茯苓糕,哼
禾雀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他躺在坚硬的地上,旁边点燃了一堆篝火,阿鸦正坐在那拿着枯枝挑着噼里啪啦的火堆。
禾雀迷迷瞪瞪地坐了起来,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阿鸦道:“醒了?”
禾雀揉了揉眉心,道:“嗯。”
过隙将他脑海中关于燕无归的记忆全都清除干净,其余的倒是没多少影响,只是他这一生大多数时间都在为了燕无归奔走,乍一醒来,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
“我怎么了?”
阿鸦漫不经心道:“你因为钻研画中境触怒了天道,死劫降临逃到了落墨山――怎么,你没印象了?”
禾雀恍惚间觉得他说的没错,但是潜意识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什么东西,吵得他脑子疼。
禾雀揉了揉额头,半天才缓过来,他不再多想,道:“阿殃呢?”
说到季秉烛,阿鸦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他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冷冷道:“在那,不过我奉劝你现在还是不要去找他为好。”
这时禾雀才发现他们似乎正在一座废墟的荒园中,四周都是焚烧过后的惨状,他看到阿鸦古怪的神色也没有放在心上,站起身朝着他指得方向走了过去。
绕过一堆废墟,他正打算继续往前走,前方便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细微的呻吟,就像是被人逼得狠了发出不满的呜咽,听着着实让人脸红心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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