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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寒手足无措地扶着他,低声道:“大人,将季殃的情魄交给结界灵,那季夜行迟早会死在我们手中,用不着一时意气将自己也伤到了。”
她拿起那个琉璃瓶在施怨面前一晃,柔声道:“你看,我们有季殃的情魄,聻境迟早会入世的,他们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施怨哆哆嗦嗦地将琉璃瓶接了过来,那透明的瓶子中关着一个小小的只有一个指节长的小人,黑衫黑发,眉间红痕,赫然就是季秉烛小时候的模样。
他赤着小脚,眼泪汪汪地将两只小爪子贴在琉璃瓶上,身形虚幻,看起来及其惊惧。
施怨看着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屈指轻轻一弹琉璃瓶子,那里面的小人被弹得一晃,四仰八叉地滚了好几圈,才抱着头要哭不哭地跪坐在地上,满脸委屈。
施怨哑声道:“蠢货。”
不远处,一直安安静静看着边龄和阿鸦说话的季秉烛眸子依然露出猩红的红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边龄,整个人恍惚被人操控了一般。
阿鸦瞳孔一缩,一声“当心”还未出口,就看到面前的边龄胸口猛然破出一把带血的剑刃,将他整个胸口穿透。
血直接涌了出来,有几滴溅在了他不可置信的脸庞上。
边龄缓慢回头,就看到季秉烛眼睛眨都不眨地持着鸦羽剑,一寸寸地将染血的剑从他胸口里抽了出去。
边龄踉跄了两下,猛地往前跌倒,膝盖着地,手臂撑着地上才没有倒下去。
季秉烛面无表情,眸子空洞,扫着在场的人,嘴唇轻动,喃喃道:“杀了所有人。”
阿鸦眉头紧蹙。
季秉烛看也不看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血的边龄,目光空洞地朝着禾雀走去,看样子似乎真的打算杀掉在场的所有人。
阿鸦立刻走上前抓住了季秉烛的手,道:“季秉烛,住手。”
在刚才还对所有人言听计从的季秉烛此时却完全听不到其他话了,他眼睛眨也不眨,头也不回地反手抓着鸦羽剑,将阿鸦抓着他手腕的手直接切断,招式利落至极。
阿鸦猝不及防被斩断手腕,倒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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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好男人怜香惜玉啊,哟
“季秉烛!”
阿鸦一声怒喝,齐腕断掉的手狠狠一甩,一片黑色鸦羽落下,手腕重回无损,他想也不想再次抓住往前走的季秉烛。
“听我的话,停手!”
季秉烛眸瞳没有丝毫光亮,看着黑黝黝一片着实可怖,他看也不看阿鸦,目不斜视地往前走,阿鸦花了那么大的力道竟然被他挣脱开来,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朝着禾雀走去。
阿鸦道:“禾雀!快离开!”
禾雀原本守在结界处寸步不动,警戒着不知何时会出现的结界灵,但是此时季秉烛浑身冰冷的杀意朝着他缓慢走来,他竟然被那气势骇得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提剑而来的男人。
季秉烛自从神魂脱离后,行为举止丝毫没有平日的痴傻和天真,他神态一派淡然,看着所有人都如同俯视着卑微低贱的蝼蚁一般高高在上,哪怕是听命与人,也是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上位者姿态。
众人看到他全都是忌惮和惊恐,但是季夜行和禾雀却是心思极其复杂,那般优雅肆意的季秉烛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正是因为如此,知道季秉烛是如何一步步变成现在这副痴傻模样的他们,才会不受控制的心想——若是季秉烛从未遭受过那些苦难,是不是也会长成这般惊才绝艳气质卓绝的男人?
越是这么想,再想起被他们逼成那副不谙世事天真愚钝的季秉烛,就越发觉得无法忍受。
禾雀后背已经触碰到了透明虚无的结界,他满目惶然地看着季秉烛,低声道:“君上……阿殃,你、你要杀我吗?”
施怨给季秉烛下的命令是杀掉在场所有人,而受到命令的季秉烛自然是敌我不分,眼神空洞地看着五步外的禾雀,面无表情地提起了剑。
“所有人……”
他薄唇轻启,说出的话仿佛有雷霆之力,威压赫然朝着禾雀砸下。
一直缠绕在禾雀腰上的烬错鞭几乎在气势扑来的瞬间就化为人影,直接对上季秉烛那不留情面的威压。
禾雀险些栽倒在地:“烬错!”
就算只有神魂,季秉烛身上的还神期威压还是极其强悍的,几乎是一个照面,烬错就被他压制的险些神灵崩溃,烬错将全身灵力抽出这才勉强抵挡住了季秉烛那看似轻飘飘的威压。
阿鸦身形如同鬼魅般冲了过来,再次拦住了季秉烛,但是感受到他身上浩瀚如海的灵力时,神色还是免不得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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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此时的季秉烛用的是原身的灵力话,阿鸦还能操控体内的元丹让他灵力悉数抽回来,但是对上这不受他控制的神魂却是半分办法都没有。
方才阿鸦还在和边龄说除非有必要,可以击散季秉烛的神魂,但是看现在这个架势,就算在场所有人都加在一起,也不够季秉烛轻飘飘一击的。
想到这里,阿鸦脸色难看极了,他挡在禾雀面前,拼命思考着对策,但是季秉烛却完全等不及了,眼睛眨都不眨地抬起鸦羽剑,正要朝着禾雀挥下剑,身体却被一个人紧紧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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