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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施主,不用了。”清歌往水下滑了滑。
两人都是男子,本不该如此拘谨,奈何绯蛾眉目勾人,看一眼都是诱惑,再往深了想,便有碍出家人修行。
绯蛾在木桶边缘趴下,左手支着下巴笑看挪到一边去的清歌:“道长……莫不是嫌弃绯蛾手艺不好吧?”
清歌摇头,忙说:“没有没有……不对,多谢施主款待,贫道洗好了!”
说罢,未等绯蛾反应过来,一道虚影闪过,清歌已经穿好了干净衣裳——出门前清歌带上了衣服和干粮。
“咦?道长好身手呀。”绯蛾挺直腰诧异地看向旁边穿戴整齐的清歌。
“施主请。”清歌背起包袱,主动拿起灯笼,做出要走的样子。
绯蛾摇摇头:“道长在门口等绯蛾一会儿,这里得收拾一下。”
顶着绯蛾各种小动作吃完了饭,绯蛾领着清歌去厢房,路上要过一条长廊,雨水斜飘进来,沾湿了清歌的头发。
“绯蛾施主,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半途中清歌盯着绯蛾手里的灯笼问。
“这倒不是,还有另外一个租客,”绯蛾说着推开了二楼一处厢房的门,“他最近要去北边找人,还没回来的。道长,您看这房间怎么样?”
清歌对住的地方倒是不怎么在意,便说:“都好,那……另外一位租客什么时候回来呢?”
绯蛾似笑非笑地看着清歌:“道长莫不是冲着那位公子来的?”
清歌赶忙否认:“那倒没有,就是问问。”
“原来如此。”绯蛾点点头,点燃门边的灯笼挂到屋檐下,“那位公子姓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绯蛾施主,贫道来之前……听县太爷说这边闹鬼,施主听说过吗?”清歌站在屋内试探着问。
绯蛾诧异地回头看向清歌:“闹鬼?这好好的闹什么鬼?尽瞎说。”
“难道绯蛾施主在这边住这么久都没听说过吗?”清歌一步步走向绯蛾,一双凤眼死死盯着绯蛾的眼睛。
“确实没有听过呀,”绯蛾挂好灯笼,回身抚上清歌的肩,指尖滑到清歌的领口,“道长好好休息,若是真的有鬼,道长也会保护好绯蛾的不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清歌依旧没看出什么,也不好再往深了问,只好弯腰道谢:“多谢施主接待,天色已晚,不如……”
绯蛾了然,放好挂灯笼的竹竿,笑说:“那小生就先回去休息了,道长有事叫一声就行。”
好不容易送走了绯蛾,清歌赶忙关上门,一样样摆出自己的法器,桃木剑、铜钱剑、捉妖铃、七星罗盘,竟没有一样有反应。
“不对呀……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清歌每样都驱动一下,使用完全没问题,可就是感受不到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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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一刻,清歌在床上打坐,忽然从雨声中听见了绯蛾的声音。
混在淅沥雨声中的声音婉转妖娆,轻飘飘的,似挠在心上的猫爪子,一下又一下,似要抓住却又缩了回去。
“道长……小道士……”
一只手突然出现在清歌的喉间,温热的气息撒在清歌的耳朵上。
绯蛾凑近清歌的耳朵,呼出的热气带着青竹的味道:“道长……更深雨寒,可否借小生一点儿暖气?”
清歌握着拂尘的手一紧,没有睁眼:“绯蛾施主,是人是妖?”
“哈哈哈……”绯蛾的手一下下拍着清歌的肩膀,“道长真是有趣,何必问是人是妖呢?”
绯蛾一点点解开清歌系在腰间的捉妖铃,轻轻晃了晃:“这铃铛竟不会响,道长留着作甚?”
清歌一把抓住绯蛾的手,确认绯蛾是亲手拿着捉妖铃的,然而捉妖铃跟死了一样完全没反应。
“怎么会……”清歌握紧了手,“施主是怎么进来的?”
“疼——”绯蛾挣扎着抽||出被清歌捏住的手,跳到床下,将铃铛扔回清歌怀里“道长做什么呀?铃铛还你……手好疼,道长怎么赔我?”
屋里只点了两盏油灯,一盏在桌子上,一盏在床头边的小几上。
昏黄的灯光下,依然看得清绯蛾白皙的手,手腕处红了一圈,映衬着骨节分明且白皙的手,甚是明显。
清歌错开眼睛,给自己系上捉妖铃:“施主还没有回答,您是怎么进来的?”
绯蛾放下手,缓缓靠近床边,食指一下一下点在清歌的胸膛:“当然是这么走进来的呀,难道绯蛾还会穿墙术不成?”
“施主自重。”清歌举起拂尘挡住绯蛾乱动的手,“若是施主不会穿墙术,进来的时候为何没有声音?”
“自然是因为……”绯蛾跪在清歌身边,挺直腰,对着清歌的脸吹出一口青烟。
恍惚间清歌听见绯蛾说:“因为……”
软倒之前,捉妖铃终于出声,刺耳的铃铛声提醒清歌有妖来了。
绯蛾单手推到清歌,趴到他的身上,右手解下摇晃的捉妖铃。
触碰到绯蛾的捉妖铃瞬间哑了声,绯蛾攥着捉妖铃撑在清歌身体上方:“这下,没有东西乱叫了。”
清歌艰难地抬起手,扣住绯蛾的脖子:“你、是、妖……”
绯蛾粲然一笑:“谁说的?道长的铃铛不是没响吗?”
“道长……”绯蛾撑在清歌身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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