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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警觉地去开门,一见外面站的丫鬟,立即咧嘴笑了笑,“香附姑娘。”
谢彦惊讶起身过去,“姐?”
香附叉手行礼,露出站在她身后的谢缈。
谢缈笑道:“我陪大嫂出来解闷,顺便来这里吃顿饭。刚才见到南星,便知道你也在这。”
谢缈说完,对着也走出来的萧承洲盈盈一礼,“见过王爷。”
萧承洲颔首点头,示意谢缈不用这么多礼。
谢彦一拍脑门,“早知道姐姐你在这,刚才我就把范二哥也拉过来了,你们兴许还能见一面呢。”
大齐风气十分开放,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已订婚的男女在人多的地方相约见面乃是常事。谢缈自与范俊远订婚后,每个月也会见一两次,平常时候也常书信来往,互赠礼物。
“你遇见他了?”提起范俊远,谢缈唇角带着淡淡的笑。
“是呀。”谢彦道,将在甜味记门口遇见范俊远差随从给家中祖母买槐米糕的事情说了。
谢缈的秀眉几不可见地动了动,脸上带出点狐疑,却不明显,除了萧承洲察觉到,谢彦压根就没看出什么。
萧承洲垂了垂眼眸。
谢缈就是出来打个招呼,现在自家弟弟的小命系在诚王身上,除了谢彦,家里其他人最好也要与诚王打好关系。谢彦种蛊这件事,唯一瞒着的就是柳嫚了,谢赫也是他们单独通知的。柳嫚在隔壁包厢里,挺着大肚子,她不知道谢彦和萧承洲过来,谢缈也就没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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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谢缈就没多待。
谢彦和萧承洲一起吃了两顿饭,还看不出来萧承洲喜欢吃什么,便将之前在王府里萧承洲吃过的菜都点了,又点了些其他素菜,如十香菜、梅花脯、傍林鲜、荷叶豆腐,点了茶花粥,满满地摆了一大桌,不过菜量精致,谢彦又正在长身体,饭量大,他觉得凭他和萧承洲两人,完全能吃完。
萧承洲吃了两口菜,忽然握拳抵唇,脸冲在一旁咳嗽了几声。
谢彦忙给萧承洲倒茶水,他看萧承洲扭回头,注意到其姿势有点不自然,忽然想起之前偷看萧承洲洗澡时,在他锁骨上看到的伤口。然后又想起他爹说的,这次萧承洲差点死在回京都的路上,可见受的伤很重,之前只是晃眼一瞥,也没注意那伤口到底有多厉害。
谢彦紧张道:“王爷,您伤好了吗?”
萧承洲喝了一口他递的茶水,笑道:“已经快好了。”
谢彦懊恼道:“我给忘了,您现在就该在王府里好好养伤,我偏还拉着你四处跑。”
“不妨事的。”萧承洲笑说,“在云虚寺里待了半个月,其实我也早想出去走走。”他有点落寞地笑了笑,“我没有朋友,若不是你拉我出来,我也只能在王府里打发时间。”
王爷又怎么样呢,王爷也是凡人,也有烦恼需要倾诉排解的时候。谢彦小时候就听他祖母说,朋友贵精不贵多,可若一个朋友也没有,也太凄惨了点吧!
这一刻的萧承洲,在谢彦心里已经从凶狠恶煞的煞神,变成了一枚小可怜。
谢彦给自己倒上茶水,举起杯子,“谁说王爷您没有朋友的?王爷您若不嫌弃,谢彦就高攀一次,交了您这位朋友。”
萧承洲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他笑道:“什么高攀,应是我高攀了你才对。”
谢彦忙道:“不敢、不敢!”
萧承洲一笑,痛快将杯中茶水饮尽,谢彦也一口喝了,两人放下茶杯,相视一笑。
关系又进一步,终于是朋友了!谢彦心里小人狂叫,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谢彦脸上笑容灿烂,在萧承洲看来,谢彦好像很为与自己成为朋友而感到高兴。萧承洲心里也很高兴,他说:“阿彦,你我既已成为朋友,你对我便不需那么客气,我叫你阿彦,对我你便也以名相称吧。”
谢彦虽神经大条,但该记住的还是记得清楚的,他答应道:“好啊,不过在外面,我还是叫您王爷。”
“可以。”萧承洲笑了笑。
“只是,王爷年长我几岁,若直呼名字,也有不妥。”谢彦想了想,“我便叫你洲哥吧。”
萧承洲眼中笑意更深,“也可。”
两人便这么说定了,刚确定为朋友的关系,因为彼此称呼的改变,又更近了一步。
因挂念着萧承洲身上的伤,下午谢彦就没安排什么娱乐活动,催着萧承洲回王府待着,他一起跟回去,也不走,就赖在萧承洲那里,蹭了一顿晚饭,约好第二天再来才离去。
常山听萧承洲的吩咐,隐在谢彦后面看着他平安回了侯府后才回来,进书房回禀,便见萧承洲敛着眉头,指尖在书桌上扣了扣,然后提笔写下一封信,“送去李府,交给大公子。”
“是。”常山拿着信封,转身退出书房。
谢彦回到侯府时,恰好看到供他姐差使的跑腿小厮连翘正从角门而入。
“连翘!”谢彦叫住连翘,“这么晚才回来,你干嘛去了?”
连翘转身,跑过来请安,笑道:“小少爷,大小姐晚饭时忽然想吃崇宁坊的盐水鸭,特叫奴买去了。”
崇宁坊离谢家很远,来回一趟需要花不少时间,晚饭时临近傍晚,那个时候出去,这个时候回来倒是正常。谢彦嗅了嗅连翘手里提着的盒子,“我也好久没吃崇宁坊的盐水鸭了,我跟你一起过去,叫我姐分我只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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