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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个头!你以为我长这么大就是给你打的?从来都只有我打别人,谁敢打我!”
安戈声音凌厉,仗势丝毫不逊那十个家丁。他不占理的时候尚能无理取闹,何况现在他得了理。
管家看他不服家规,又揣着方羿的命令不敢不从,于是一挥手,打算让家丁用强,早打了这十鞭早了结。
不远处,观势的云舒君收了玉折扇,道:“这迷倒八川男儿的奇女子,斗嘴的功夫竟也不错。”
江仲远道:“属下之前护送侯夫人回府时,也着实大吃一惊。”
方羿看着在院子里上蹿下跳躲避家丁的安戈,问道:“仲远,你确定接回来的是安如意?”
江仲远一愣,“侯爷何意?”
方羿想了想,又问:“有她的画像么?”
江仲远答:“有的。未国王室规矩严,所有公子公主的画像,也只有侯夫人的流传了出来。属下之前百般比对,不会错。”
云舒君思忖了片刻,问道:“侯爷可是瞧出什么端倪?”
方羿摇头,道:“我只奇怪,封若书竟会看上这等货色。”
(云舒君:果然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于是道:“我倒觉得这未国长公主不矫揉造作,是位性情中人。国师见惯了那些官家小姐,为之倾倒也在情理之中。”
方羿不屑,仍旧是那句:“市井竖女,难登大雅之堂。”
院中,安戈终于拿出他的看家本事,成功爬上房顶,“你们这些人,没有金箍棒穿什么虎皮裙!有种的一个个跟我单挑,看我不把你们这帮狗腿子揍得鼻青脸肿!”
管家终于急了,仰头喊道:“侯夫人您快快下来!您春宵之夜不伺候侯爷本就有过,十鞭已经是衡减过的,若您再闹下去可就不止十鞭了!”
“在未国王宫我都没怕过,现在还怕你这猴子府?”安戈气焰正盛,“再说了,谁爱愿意跟那猴子睡觉谁去睡!这个什么破侯夫人,我今天就还不干了!”
语罢“啪啦”一摔瓦,砸在正要上去的家丁脚前。
那些家丁不比侍卫和暗卫,整日泡在侯府的安宁日子里,徒长了壮骨粗臂,在柱子上扒拉了好一会儿也上不去一个。
“拿梯子,快去拿梯子!”管家着了急,家法归家法,他毕竟是侯府下人,若安戈有个其他的三长两短,他身为“领头羊”断然难辞其咎。
安戈性子野惯了,那竹梯一靠上房檐他就一脚蹬倒,“这么点儿高都上不来?还没未王宫的太监利索!猴子府不养会翻会爬的孙猴子,竟然养一群猪八戒,丢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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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丢了之前的冷静,苦劝道:“侯夫人呐!小的求您快下来吧!你身份尊贵,有了闪失小的承担不起啊!”
“你少来这一套,我还不至于蠢到下去被你们打!”
“不打不打,绝对不打!”管家哆嗦着手,“您只要下来,日后好好伺候侯爷,小的让您打都行!”
安戈坐上瓦片,“凭什么要我伺候他?他自己没长手吗?”
“这,这,洞房花烛,夫妻同床,没您伺候......不妥当啊......”
到这里,安戈终于明白他们口中“伺候”指的是什么,“好哇!你们一个个的穿这么干净,头脑里竟然装的都是这种龌龊勾当!”
“这,凡是夫妻都得行周公之礼的,您——”
安戈被他唠叨得烦了,直接打断,“——他的行货那么小,谁要跟他睡!”
一语既出,四处鸦雀无声。一只麻雀飞过,堂而皇之地拉下一坨鸟屎,正正砸上管家头顶。
管家全然不知,只颤手擦去冷汗,手抖如筛,“您,您,侯爷......小的.......这.......”
家丁进退两难,足足石化了一炷香。
瞭望亭里,云舒君意味深长地看了方羿一眼,强忍着笑,没说什么。
一无所知的茯苓端着盘早点,跨进门便看到如此壮景,忙放下盘子跑过去,哀求道:“主子您快下来!这里不是未王宫,屋顶的陈设您还生疏,又没用膳没喝水的,万一头晕踩滑,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管家见安戈没有再出声谩骂,便带着一干家丁跪下,绞尽脑汁把好话都说尽。
安戈先前闹腾得也差不多了,骂也骂过了。左右没劝多久,他也不打算闹下去。
拍拍手起身,“这还差不多,我就姑且不计较了。”
可能真是茯苓说的屋顶设计问题,又可能是他大白天说人坏话遭报应,安戈踏出去没两步,便踩滑了一片瓦,径直往地上栽去。
“侯夫人!”
“主子!”
安戈惊得整张脸都变了形,“快接住我——”
不远处,江仲远下意识冲出去,被方羿抬手拦住。
十个家丁慌忙起身,其中有个急着建功的冲到了最前面,振臂高呼:
“侯夫人!小的接住您了!小的接住您了!”
咚!
好巧不巧,安戈将将摔在那家丁脚前,面部着地,鼻孔顿时冒血。
茯苓顿时急哭了,“主子!您有没有大碍啊!有没有事啊!您别吓奴婢啊!”
半晌,安戈吃力抬起头,一面翻着白眼,一面咬牙切齿道:
“我......恨......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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