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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羿眉梢一挑,“不巧,本侯的也是。”
安戈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白了白,“青铜盏?你的确定是一千年的那个?”
“不错。”
安戈心里一阵发虚,嘴角抽了抽,“那,那蛮疆古王肯定有一对,我的那只一直随身带着,昨晚还救了我一命。”
“蛮疆古王的青铜盏,代代流传,皆只有这一个。”方羿非常善意地提醒,“哦,你昨晚那个已经被刺穿了,正常的青铜盏材质不至于如此脆弱,也就是说,你的那只,是高仿的。”
昨夜,暗卫一共刺了安戈两剑,第一剑确实被那铁片挡了。第二剑的时候加了些力道,穿透安戈胸膛的同时也“顺便”也穿了穿那“一千年的青铜盏”。
安戈石化了半晌,“高,高仿?”
他当初决定代嫁看上的筹码,居然是......高仿的?
“没错。坊间有许多仿手专门把东西做旧,混在正品里滥竽充数。本侯以为你身为未国长公主,起码会分辨真假。”他把“长公主”三字咬得很重。
空气静了一瞬。
“呵呵呵......我怎么会不知道是高仿的呢?刚刚我是跟猴哥开个玩笑了呵呵呵......”
安戈硬着头皮诡辩,把手里货真价实的宝贝重新包了包,虚弱笑道:“既然猴哥这么大方,那我就收下了......多谢啊......”
方羿微微偏头,“不必。”
他又接着闲谈了几句,叮嘱了安戈好生养伤吃药,两日后出府行动也方便。待安戈把最近能吃的不能吃的都背熟了。方羿才终于满意地离开。
安戈靠坐在床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瞪着已经合上的雕着合欢花的木门,“茯苓,他走远没有?”
茯苓扒到窗上一望,不见人影,“走远了。”
“有多远?”
茯苓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口,道:“很远,已经出了院子,看不到了。”
安戈终于吸了一口气,扯开嗓门惊天动地一声大吼:
“安如意——我跟你没完——————”
茯苓见安戈气急败坏的样子,忙上前宽慰。在安戈不断的审问下,终于无奈坦白:
未国国库一直都未曾有过青铜盏,当初安如意怕安戈不答应代嫁,便找人在市井买了一个冒牌货。反正安戈不识货,要不是那晚被暗卫刺中,估计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安戈气愤满膺,发誓在逃出侯府之后,一定要找到安如意算账。不过当下他还不能潜逃,一来是有伤在身,行动不方便。二来是方羿要带他出府,他来容国之后就没踏出过大门,也想出去溜达两圈,吃一些地道小吃。反正不用花他的钱,正好讹方羿一顿。
于是打算忍辱负重,姑且再在侯府多待十日。
后来他才发觉,可能那段日子他时运不蹇,才致使他被安如意戏耍之后,又成功中了方羿的圈套。
这猴子,居然让他入宫!
那是方羿带安戈出府的日子,侯府门口备了一辆精致的大轱辘马车,江仲远恭恭敬敬候在一旁。
安戈欣喜地摩拳擦掌,问道:
“猴哥,咱们去的地方很远吗?”
方羿兀自进了马车,道:“约莫走三炷香。”
安戈也跟着上去,琢磨道:“哦,那确实不近。”
方羿问道:“教你的礼仪学会了么?”
这两日,安戈卧床养伤,方羿便派了个婆子言传身教,把容王宫的礼仪都简单教授了一番。
为了出府透气,安戈学得很认真,尽管下/床时伤口仍会泛疼,但他也用只装着银子的脑袋,把那些站姿坐姿记了个七七八八。
“你放心,我保准不在外面给你丢人。”
方羿为人谨慎,道:“你现在伤口还没痊愈,注意举止,莫要暴露了。否则被人追查起来很麻烦。”
安戈信誓旦旦,“没问题。”他讨好地靠近方羿坐着,赔笑道,“你们容国人就是讲究哈,出门闲逛都要讲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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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羿侧首看他,“谁跟你说,本侯是跟你去闲逛?”
安戈一怔,“你,你不说为了弥补新婚那天把我丢下/床,要带我出府吗?”
方羿点头,“的确,不过不是今日。今日,本侯带你去王宫。”
“王,王宫?”安戈对这两个字有点过敏,想起未国蛮横的王后他就头大。
方羿嗯了一声,煞有介事地说:“那地方金碧辉煌,屋宇回廊巧夺天工,很多人想了几辈子都进不去。”
安戈很懵,“不,不是。我要求没那么高,就去街上走几圈就行。”
方羿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道:“大王亲自设宴,王后国师都会赴宴,这等殊荣,胜过你口中的‘闲逛’千百倍。”
安戈在心里给方羿扎满了小人,按着酸痛的额头,僵硬道:“可以不去吗?”
方羿果断拒绝,“不可。”
“为什么!”
方羿理所当然道:“我已经奏明大王,今日午时之前携你入宫。如若不去便是欺君,罪当问斩。”
安戈理直气壮,把腰杆挺得笔直,“那不是猴哥你答应的吗?我可一个字没说。”
“那日我说带你出府,你不是应得很爽快么?”方羿慵懒地拿手肘搭在窗沿上,“还有,若大王治本侯的罪,砍了本侯的头颅,你也要守寡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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