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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沈骞翮点点头,寻了椅子坐下,将双腿一翘,头一撑,盯着五花大绑着的杨诘,幽幽道:“所以故事中的为裳姑娘,便是你之生母无疑了。”
“无疑?”杨诘兀自笑了笑,那笑声像极了潜藏在深谷中的报丧暗鸦,居然多了几分令人胆寒发竖的诡谲之感,“沈大人平日里就是如此断案的么?犯人口中的话你也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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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况且我方才讲了,这只是个故事,故事是甚么?可反复修饰,亦可向壁虚造,还是哄不经事的稚子听的。难不成如此简单的道理还需我教给沈大人么?”
“你!”沈骞翮及其厌恶旁人挑衅,他正欲起身,却被公良昃拦了住。
“他辱你之言,我都记得,事后与他来说,我们再等等,好么?”公良昃捉了沈骞翮的手,温声道,“我保证,不会放过他。”
是啊,就算杨诘口中字字句句是诬妄谰言,他们都要听下去。楼北吟已葬身于七月十四那晚,加之在二人从松江去江宁的路上的多方打听,对楼北吟此人的了解永远似乎都停在面上——对他并未留下甚么印象。
因而楼北吟的这条线算是断了。
面前的杨诘成了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听了公良昃这样一言,沈骞翮也并非是不明事理的那类人,这厢泄了气,将白眼翻了翻,冷哼一声暂时作了罢:“多谢!不必了!”
“那我就继续了,毕竟这不,才讲了一小部分而已……”
自那之后为裳就在杨府住了下。杨府府邸与卞氏所住之处不远,也不知富人都喜住往一处,还是这松江府的青浦城就那么一点地方,为裳也想不来。
杨府中有五个小姐,一个个都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水灵灵的,大的小姐已经能帮账房管账,最小的那个小姐还尚处学步之年。
为裳刚入府,就被杨埭山正妻来了个下马威,让她在院中跪了足足晚上,面上说要教教她杨氏家规,实际还不是堂而皇之告诉众人——对为裳这种下贱女子的到来,并不欢迎。
那夜也是不巧,下了暴雨,为裳跪着跪着就晕了过去。后来的事也不必多讲,杨埭山搁了手中的活专门来照顾为裳。待她痊愈后,又是多陪她了些时日。
然后,又过了几月,为裳的肚子就明显了起来。
杨埭山对此甚是欢喜,本身有些畏吴氏的他居然冲那人发了火,明确摆明了他的态度,不再让吴氏寻为裳的麻烦。
身边伺候为裳的下人多了起来,对她的态度也放恭敬了不少,为裳心喜极了,她一边绣着娃娃的肚兜,一边笑,不由又对对未来的日子有了些期许。
若是生了女孩,也毋需是甚么艳色绝世,平平淡淡便好,自己定会手把手教她绣出江南最娇艳的花,待她长大了,寻个良人,风风光光出嫁,不要吃一点苦。
若是生了男孩,也不求他日后宾客盈门,高爵丰禄,只要蓬生麻中,不扶自直*便可,
接着来至瑞和二年的某一日,夜中正在熟睡的为裳被婢女匆匆唤醒,慌慌张张收拾了屋中大小杂物,借着月色上了马车,离了青浦城。
待天亮时,杨氏全族已至镇江丹徒城内。
为裳曾悄悄问过,好端端的为何要搬家,下人们置若罔闻,姨娘们接连摇头,杨埭山打着马虎眼,每每都笑着岔开话题,将为裳拦进自己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
“为裳会不会生个男娃娃?”
“会的,老爷。”
为裳的肚子愈发大了起来,后来竟涨到了一个骇人的程度,也是不巧,就在这个时杨埭山出了趟远门,就在为裳请了郎中来家中时,吴氏却快了一步。
其实也是小事,吴氏气势汹汹带着一帮人来至为裳房中,说她身边婢女偷了自己的金镯子。
那小婢女瑟瑟发抖,为裳突然就觉得那瘦小的人儿像极了幼年时的自己,恻隐之心一动,自然就出言维护。
哪知话还没能说两句,那小婢女扑通一声跪了下,金镯子顺着袖口骨碌碌滑至为裳脚边。
为裳脑子嗡一声,眼前就看不清了,她哪里会知她就这么轻而易举中了吴氏的圈套。
后来,她便以违背祖训逐出了府。
怀胎将近十月的为裳行动艰难,加之求吴氏时动了胎气,满目苍凉也不知要去往何处,走着走着就晕了过去。
明明一切都要好起来了,明明淑节*将至,明明……
也不知该说为裳命好还是如何,她还受着老天爷的眷顾,并未就此离世,她不仅得了贵人搭救,还顺利产下了孩子。
是双生子,俱是男孩,还都活着。
那是瑞和三年。
作者有话要说:蓬生麻中,不扶自直: 蓬昔日长在□□田里,不用扶持,自然挺直。比喻生活在好的环境里,得到健康成长。出自《荀子·劝学》。
淑节:春天。
第104章
也不知是双生子比较让众人难以接受,还是说瑞和三年的时间点终于接了上,反正几人在听完杨诘这两句后呼吸俱是一滞,连动作也就此僵持而住。
堂外风声也就此停住,似乎有甚么也顺着衙门的红门爬了进来,将各处都塞了个严实。
最后还是默默不语的玉如轶开了口,他虽所知所限,但杨诘与楼北吟身上的诡异之处,他心下还是明了的:“所以……那双生子与你是甚么关系?据我所查,你与楼北吟皆乃瑞和三年生人,会不会.……你们本就是孪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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