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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会得。”玉笙寒不大情愿地应了一声,正欲撤手起身,哪知手腕被邢夙昔所捉,一个没留意,又被他按回榻上。
“反正啊,与我困觉的又不是他们。”邢夙昔凑至玉笙寒耳边,“何况让解意舒服的,亦不是他们……”
……
后据史书所载,朔凤五年,南隐帝覃烨告以禅让之事,让帝位与其侄覃烑。
同年,烑即位,改年号为明承。
……
众山烟雾,翠壁青屏。
邢夙昔与玉笙寒共骑一马,离了皇宫,避开众人数城来至江边。
二人下马,将马具卸下丢在丛中藏好后,准备将坐骑放生。见马儿徘徊不走,玉笙寒回身一抚马颈,轻拍马臀,马这才依依不舍的撒蹄而去。
见马儿得了自由,玉笙寒来至邢夙昔身侧,二人一时无语,就这么身披大袄伫立在渡口边。
二人若乘船沿江东行,顺此水路走上一程,对他们二人而言,便可将这些琐事纷争远远抛之脑后。
雪舞郊衢,天色渐暗,邢夙昔望着眼前远水翻银,浊浪迭起,笑得格外任达不拘:“虽朔风砭骨,但你解我意。”
“又来。”玉笙寒溺宠地瞥了身侧之人一眼,“多少年了,还没闹够。”
“想一直这样,不可以么?”
“自然可以。”玉笙寒低声一笑,任由邢夙昔牵去了自己的手,“你怎样都可以。”
二人嬉笑言谈间,邢夙昔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只船泊在岸边,于是高声道:“有劳船家,这可是东去的渡船么?”
不过一会儿,但见一老伯从舟蓬中走出,看了看二人道:“二位公子要去哪里?”
邢夙昔道:“我二人要去南边,可是方便么?”
老伯回道:“自然方便,若走水路,没几日便到临州了。”
言罢放下踏板,容二人上船。
邢夙昔从袄间取出一碇大银交给老伯。又见他忙去扯起蓬帆,将舟头摇起橹来。小船虽是不大,但悠悠荡荡间,一路向南,也算是稳当。
曾有言道:自一气才分,三界始立。缘有四生之品类,遂成万种之轮回。浪死虚生,如蚁旋磨,犹鸟投笼,累劫不能明其真性。
但这些……真的再与他们二人再无干系么?
纵然二人离开京城浪迹天涯已成定居,但玉笙寒依旧难安,他总觉这一切都太过顺利。不过也许是之前步步艰辛,因而突然顺意,突然有些不大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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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伯见二人谈吐从容,衣着华贵,浑似富贵世家之人,便也放下戒备,与二者攀谈起来:“二位公子可是去避难的?”
“避难……?”玉笙寒不解,“敢问老人家何来避难一说?”
“嘿呀,你是不知西边都乱起来喽!嘿呀都打过来喽,去南边是对的……”
邢夙昔一头雾水,正要出口再问,却见玉笙寒一个手疾眼快将他嘴捂了住。
有尾巴。
有人……想让他们二人死。
玉笙寒将声音压至及低,加之他声色本就颇具磁性,这一开口,居然让邢夙昔有几分兴奋:“还拿得动刀么。”
“怎么不记得?”邢夙昔作势一舔下唇,“老子的刀可是快得很呐。”
“我的双锏,似乎也不必你慢。”
“呦,口气不小,不愧是老子的解意。”邢夙昔邪笑一声,冲着玉笙寒的脸就亲了一口,“船家,船要撑稳喽!”
听了邢夙昔此言,老伯再愚也知附近有异,船杆在手中不由就哆嗦开来,船在江中不住左右摇晃。就在这时,似有他物破空做响,如风雷骤至老伯耳侧。他吓得赶紧闭眼,哪知耳边只是撩过一阵细风,紧接着听到有甚么落入江中。
待老伯勉强睁眼时,江面只余几圈涟漪。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老伯吓得不清,他在鬼门关绕了一圈,直直吓得面无人色——当他往船舱中望去时,哪里还有方才二人的半分人影。
……
时间退回十月,在西边被攻破的消息还未传入之前的京城,沈骞翮趁着天晴无云,背着公良昃,偷摸着去了一趟云韶筑。
其实若顾禽荒那厮不成天与自己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行不贰过,其实自己还是愿意为他结交为友的,沈骞翮一边推门一边暗想。
难得两人平心静气同坐一席,气氛居然有些许诡异。沈骞翮亦是心情大好,毕竟他不出几日就又要回他魂牵梦绕的大理寺,不过几日便可与顾禽荒平起平坐。
“你与公良威的小儿子好了?”顾禽荒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你如何知晓?”
顾禽荒略觉语塞,那小子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黏在沈骞翮身边,不是盲眼的,皆能看出二人之人不算猫腻的猫腻。
顾禽荒转目投向站在帘后的元桃:“璞玉未琢,还真是会挑。”
“怎么,你嫉妒?”沈骞翮怪腔怪调地笑了一声,“但是我怎么记得,你的情人小桃儿与公良好似也一般大么。”
“他并非是我情人。”
“诶呀,又来。”沈骞翮对此嗤之以鼻,忙捂上耳朵,“不听不听,一年一年又一年,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见顾禽荒脸又黑着了,沈骞翮忙改口道:“这下钟老贼入了牢,你今后与小桃儿有甚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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