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遣楹+番外 作者:凶凶是小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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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放了平日里,晓舟珩定会与他说上几句讨巧之言,但于此情此景之下,晓舟珩张了张嘴,没发出一声,忙将泡好的药放入小锅中慢慢煮着。
李终南半靠在榻上,静静看着晓舟珩在房内摇着小扇煎药。
他虽是悠闲了,可这番眼神追随让晓舟珩又羞又恼。恼他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一味迁就自己。羞他——即便自己与李终南早已亲密无间,没得拘执,但被仙人相貌者猛盯,晓舟珩还是觉得双颊烧得慌,这厢不得不侧目问道:“终南,你看我作甚?”
“眉是目之君,胆之苗,面之表也。若得清秀弯如月样,主为人聪明智慧,文学博雅,必攀蟾挂,高明富贵之相。知为平生之福,二十六岁运至中主,便得显焕功名。”李终南微微一笑,换了一手撑头,书册中的字字句句张口就来,丝毫不比晓舟珩差,“汇成一言,我的恕汀生得真好看,与我真心般配。”
“你这!你……”晓舟珩耳根红了一片,嗔了一句,“有这嘴贫的功夫,还不如将你的内息调调。”
李终南笑得更是灿烂:“夸恕汀与调内息矛盾么?自然不矛盾。”
“你就不曾调过,讲话与调息怎可同步?”晓舟珩摇摇头,将煎好的药端至李终南嘴边。哪知李终南并未配合喝药,反而轻轻一推,将药碗放到一边案几之上。
晓舟珩见状还未来得及说甚么,就被李终南一拉一拽,二人同去了榻上。
“恕汀,与我拜堂成亲罢。”李终南深情地看着怀中之人,心君某处柔软得厉害,“日后不论多难,莫要离开我。”
晓舟珩微怔,随即便是笑了,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好。”
好像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晓舟珩似乎觉得李终南的下一句必定是这个。
就在晓舟珩应声的那一刹,但见李终南袖袍一起,随着一阵风声,待晓舟珩回神过来时,二人已至客栈盯上。
人烟凑聚,城郭巍峨,夜明如昼,商贩叫卖以及孩童嬉闹之音声声入耳。
青州城内百姓似不知京城或边疆有异,他们还在安享着喧嚷中的闲适,他们似乎只知长夜将至,是要点上灯了。
“恕汀,为夫以后定会补偿……”二人就此俯瞰而去,楼宇山川,人世事事尽收眼底。
“终南。”晓舟珩及时止住眼前之人的余下之言,逾千越万就只化成了他名他字,“我倒觉得甚好。”
“此生能与你同行,我已是得偿所愿。”李终南眼中蕴藏着这世间最纯洁无暇的光,“不敢再要求更多。”
在火树琪花间对视,李终南又是将袖袍一甩,须臾间二人手上便多了一盅满酒。夜天不寒,偶有鸟鸣,二人衣袍迎风猎猎。
“恕汀,我倒是望你能明白一点。”李终南道,“不论何时何地,我李终南对你皆会虚身以待,并不会因年岁而消逝。”
“我理会得,我同你一样。”
晓舟珩有些想哭,何德何能竟是能遇到如此懂得自己的李终南,他看得清自己眼中的涵涵鼎沸,他甘愿将所谓的梅妻鹤子,搊竹分茶在世俗里放上一放。
他知晓自己日月若驰,抚髀自叹的赤子之心。
所以他心甘情愿与自己奔赴漩涡中央,与自己一同沉沦。
“若君不弃,愿订绸缪,以托来世。”晓舟珩慨叹万千,只言片段不足以道出心中鲸波鳄浪。
百年何处,难逢难遇,不过李氏终南也。
“只有来世?”见晓舟珩如此说来,李终南不由挑眉一笑,隐去了眉间几分病容。
“不止。”晓舟珩也展了笑颜,“今生,来世以至永世。”
“薄酒一樽,合卺之杯,正是舟横野渡,岁岁年年终与恕,长长久久南以汀。”李终南满眼缱眷,合着此刻的风清月皎,更不似人间物,“阿珩哥哥,来日方长。”
晓舟珩回眼看向自己想要与他过一生的人,自李府门口的那次匆匆对视之后,自己已是困于他那双眸中,一刻也不曾出来过。
所谓之死矢靡慝,说的就是此人此眼罢,晓舟珩打心底里生出了一笑,并与他举杯:“终南,来日方长。
佛曾有言道,人人当求出离于罗网,人身难得,佛法难逢,中土难生,及早修行,免堕恶道。晓舟珩二十有四,悟道甚晚,但他却能顺利渡河,不湿衣角,只因泛彼柏舟,在彼人怀。
后来,那彼人赠我一折青山,在水光天影间将爱恨一瞬抛撇,任我东西不辨,南北不分。
纵然路远,无以为惧。
然后我说,李终南,我们来日方长。
李终南,来日方长。
风遣楹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谢谢大家这些日子的支持(鞠躬)。因为是第一本书,还有很多不足,谢谢大家对我的包容与理解,批评与建议,我们下本见吧,熊会继续努力写出更好的推理悬疑古耽的~
隔壁好基友季阅的《这病治不了,也得治》也完结了!快去看呀!
还有同志《帝王的男人》也非常肥辽!
第117章 后记。
1.
琼楼酬月,锦帐藏春,二人之间岂是春宵一夜那么简单?
非也非也,要日日如同今宵才好。
“我刚才讲到哪里了?”
“甚么刚才?”
“哦?就是你我……方才。”
“你说你与你师父的水上云间曾搬过一次。”
“是了,后来那块地被蛮人吞了去,迫不得已,但霍大侠还在那处,帮我们守着。”
“你之前与我说,你与你师父是住在那处的唯一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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