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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舞厅的长廊两端都悬挂着厚重的帘幕,当内侧帘幕打开,舞厅内景呈现在他眼前,他发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戴着和五年前一样的面具,第一眼,就发现同样戴着天鹅面具的小天鹅。
他时刻留心四周,正要掉头离开,小天鹅已经越过戴着各色动物面具的人群直直地望向他,水润的嘴唇张开。
完了。
耳边越警铃大作越要沉着迎上。
小天鹅不知道他是沈汉,他却知道小天鹅是谁。可见小天鹅当年揭下面具是多么大的错误。
沈汉迅速恢复正常,主动向小天鹅走去。
在他走的几步间,他决定了回基地的路上见到教堂,进去许个愿。总不能次次都碰上。
没想到是小天鹅先开口,“好久不见……真巧。”他脸色一红,“您也还记得我。”
……睡完一个人,发现他不但大有背景,还是对方阵营总指挥的公子,沈汉感叹,“相当难以忘记。”
小天鹅却以为他指第一次,自己……控制不住早泄。脸色涨红,颈部肌肤都充血,犹如涂抹一层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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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
沈汉被他的误解逗笑,打个手势示意他坐下,“这几年过得怎样?”
他们居然开始闲聊,沈汉一开始心中计时,打算聊个十五分钟就找借口走人,但不知为何,十五分钟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却没有按原计划走开,大约是小天鹅看起来太难过,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却没有一个对象可以倾诉。
他的倾诉很笼统,只提到“家人健康”和“工作上的问题”,至少他有基本的戒心,不会完全吐露,让听的人可以对号入座猜测他的身份。
沈汉一边听一边替他捏着一把汗。跟随小天鹅的话题像在半夜的海中追随一只潜水艇,他控制不住地想,如果这只小天鹅面对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一旦他没有小心过滤话语里的信息,只言片语里泄露他的真实身份,潜水艇撞上海底山峰,那就麻烦了。
所以等到小天鹅说完,确定他说的内容不会让别有用心的人推测出他的身份,对他不利,沈汉简直暗暗松一口气。
这比和小天鹅上床累。他诚实地对自己说。
然后小天鹅深吸一口气,“其实……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同僚做了很多事,甚至不让他帮助的对象知道。而我却猜测他别有用心,所以在他为那位同僚做出努力时,我视而不见……”
沈汉一口酒险些呛住。他几乎怀疑小天鹅能透过面具看到他的脸,知道他是谁。
我感觉我被玩了。沈汉平静地咽下酒,“你不应该感到愧疚。按你的描述,那个很好很好的人是个虚伪的人。”
小天鹅的眼睛惊讶地撞上他的视线,眉头轻轻一皱,却只是低声说,“您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恕我不能同意。有政治手段不等于虚伪。”
他仰慕自己,像仰慕一个如兄长又如朋友的形象,仰慕里或许还混杂了敬爱。那些感情是一束鲜花,献给被美化过的自己。
沈汉这回是真笑起来,要怎么跟一个不知道你是你,却在维护你的人争辩“我比你了解我自己,我就是一个虚伪的人”。
小天鹅坚持地望着他,眼神明亮,毫不退缩。
和这只小天鹅争论“我是否虚伪”也比和他上床还累,这么说来和他上床反而是最轻松的。沈汉再一次这么想,更有趣的是每次他有意放纵都会遇见小天鹅。
既然已经睡过一次,睡不睡第二次都没什么大不了。睡第二次也不会使他的身份暴露。
小天鹅只见过他的身体没见过他的脸,庄烨只见过他的脸没见过他的身体,脸和身体对不上号,怎么认?更何况谁会拿五年前共度一夜的床伴和同僚对比,小天鹅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认得出来才是一件怪事。
可小天鹅认不出来不代表他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他以往见过不少伪装高手因为莫名其妙的小事导致身份败露的惨剧。他的理智在怒吼:没有拆不穿的真相,和小天鹅来往越多越早被拆穿。还是放下酒杯,做出提议,“不要聊这些了,来到这里,我们想要的东西是一样的。还想一起过夜吗?”
第十三章
迷醉的音乐中,沈汉上身倾向小天鹅,半压住他。四目相对,小天鹅脸红,却不为所动。
他轻轻摇头,“您把……性当成一根肉骨头吗?在您不想跟我继续讨论一个话题的时候,或者是您急于结束一个话题的时候,就把它丢出来堵我的嘴。”
沈汉愣了刹那,这一下回击在他意料外,“你认为我会用性来让人闭嘴?”
小天鹅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他,耳朵尖都涨红。
如果知道他是沈汉,小天鹅一定说不出这种话。互相不知道身份却有过肉`体关系的人更能对彼此坦诚,他很庆幸见识到小天鹅坦诚直率的一面。
“我邀请你上床,因为我想再和你有下半身接触。我不会用性来搪塞。”
“要是不想要,现在就拒绝我。”沈汉温和地说,他比小天鹅高半个头,轻易抓住他的手腕,向后面的旅馆房间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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