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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无法自制地上前,凉玉站在一旁笑着,并未阻止。
直到踏上深渊的边缘,即墨才收住脚步,顿时,几块石头由于自己的收脚骨碌碌地沿着石壁滚下深渊。
即墨循声向下看去,深渊黑不见底。
突然,“嘶嘶—”声陆陆续续传入耳朵,即墨一惊,视线向四周可见的石壁上一扫,怔愣在原地。
边壁不算光滑,随处可见凸出的大石块,各处的缝隙里杂乱无章地长着不知名野草,野草间搁置着无数的森森白骨,在白骨交接处,慢慢游动出各种各样的蛇来,各种颜色,千奇百怪,从小到大,应有尽有。
即墨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
他的阿聿……是怕蛇的。
更要命的是,铁笼子下的石柱上,盘踞上来一条青底黄纹的大蟒,头就在笼子不远处有一下没一下地吞吐着腥红的蛇信子,晶亮亮的口涎骄傲地彰显着它的毒性。
“夫君,可以走了吧?”凉玉前来催道。
“为什么这么对他?”
“这个嘛……奴家只是不想夫君费神罢了,你看,这里到处都是我的子民,定会如夫君所愿,好生照顾他的!”
这话,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是蛇妖。
“你怎么确定,它们是照顾,不是伤害?!”即墨沉声反问。
“哈哈……夫君既然这么问了,奴家就如实告诉夫君,奴家是用意念来控制自己的子民呢~”
“怎么说?”
“就是说,它们能感受到奴家的心意,奴家若是开心,它们自然不会轻举妄动,奴家若是不开心,它们会如何……奴家可就真的不知了!”凉玉上来扯住即墨的衣袖,解释的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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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陷入沉默,如此……他明白了。
只要,她开心,这样,他才会没事。
——那就让她开心。
凉玉将即墨的神情尽收眼底,眸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
昨夜,那只孔雀离开时无意将床边的烛台打翻,烛火烧了床幔,她心血来潮推波助澜,一下子纵火烧了整个客栈,之所以做这些,只是因为心里想。
她就是不希望他好,就是想让他背上深重的罪孽!
只是凉玉并不知,即墨早就猜到这场大火是她的手笔,真正背负万千罪孽的,明是自己还偏要诿罪于人,无知至极。
即墨总是觉得洞里闷闷的,便时常到洞口换换空气,或偶尔倚在树枝上吹吹笛子,来打发这段厌人的时光。
凉玉隔三差五地就会跟出来看看,对于从那天以后即墨再没去看过那只孔雀,凉玉甚是满意。
“夫君,你吹的是何曲子?”凉玉仰头问树上的玄衣人,“曲调又为何这么悲伤?”
即墨闻声停下动作,眼神怅然。
“没有曲名,随心。”
“夫君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没有。”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那……”
“曲音有灵,你听得是什么样的调,便是你心中所想,如此莫不是说,是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怎么会呢,我们就快成亲了,奴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即墨不作回复,拿起笛子,清亮动听的笛音再次响起,萦绕上空,经久不散。
凉玉这才注意到即墨手里握的,是竹笛。没由来的,脸色变了变。
虽然只是一瞬,即墨还是捕捉到了那双媚眼中一闪而逝的惧色。
笛音止,暮色又将降临。
即墨抬眼望天,思绪越飘越远。
言聿有一把羽扇,是用尾羽所做,在即墨的潜意识里,那一把羽扇精美绝伦,胜过他所见到的扇品所有。
言聿亦非常喜爱由自己亲制的羽扇,有事没事就拿在手里把玩,还喜欢蹭在即墨身边,时不时地用它骚扰即墨那张盛世美颜。
每逢那时,即墨都会闭上眼睛,然后无奈地说一句:“阿聿,别闹。”
阿聿,别闹。
“夫君,你刚刚唤奴家阿玉?”凉玉抬首望即墨,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即墨眸光一敛,霎时回神。
“夫君?”
“嗯。”只要你开心,便随你怎么认为。
“夫君啊,我们不日便将完婚,届时,奴家要亲自为你穿上红衣!”
“好。”
“夫君的笛子甚妙,可否……借阿玉细细看看?”自称再变,即墨顿了一顿,纵身利落下树,将笛子给了凉玉。
“这笛子……阿玉真是喜欢的紧,不知夫君可否……”
“送你了。”即墨轻笑,“权当是定情信物。”
凉玉险些喜极而泣。
潮湿的石洞内,言聿在笼子里缩成一团,冷的厉害。
这几日自己总会时不时的陷入昏迷,醒来后周围永远都一个样子,毒蛇的气息浓烈又危险,无数双幽幽的眼睛盯着自己,像看待垂涎已久的猎物一般,随时准备着将自己拆吃入腹。
言聿怕极了。
可最令他伤心的是,他的诗诗,不在身边。
这种感觉,无助而又绝望。
诗诗,你究竟在哪里……
清风起,皎月升。凌虚阁外,风声萧萧,竹影瑟瑟。
当初右相府满门抄斩,宦海浮沉,如今这家院子里不知又住着谁,新帝做事雷厉风行,悉数灭了先帝老臣后,重设下的左膀右臂皆是自己的心腹,虽然心狠手辣了些,天下倒也还算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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