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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阿情把沈大夫送回了住所,看见那个自己不认识的少年,又烦恼起来。
沈大夫究竟是喜欢谁呢?
要是他喜欢自己,那再好不过,林绍言也死了,他随时可以和沈大夫浪迹天涯。
可要是沈大夫喜欢那个少年,那他可千万不能当了糊涂蛋。他娘就是稀里糊涂嫁了阿爹,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在外地还有正妻,委委屈屈了半辈子,一命呜呼。
阿爹哭了整整一宿,第二天和阿情说要带娘去一个好地方,让阿情去婶婶家住几天,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大家谈论起阿情的爹娘,都说他阿爹是个多情又用心的男人,他们不曾告诉阿情爹娘的去向,阿情却
知道。
他去婶婶家的第一天,睡不着觉,偷偷溜出来透气,在村头的桃花树下看见了自己娘,阿爹就挂在桃花树的枝头上。
那天正是桃花盛开的日子,阿情觉着被桃花拥抱着的爹娘美极了,便不再恨他们丢下了自己。
总之,他要问清楚沈大夫究竟喜欢谁。
在问之前,阿情有点紧张,把自己的心情向林绍言和盘托出。对方看起来有些惊讶,迟疑地问了一句:“你喜欢那个大夫?”
“当然啦!”
阿情理所当然地回答,又笑了:“这件事我和你说了三年了,你是不是要笑话我了?”
对方也笑了。林绍言的笑容和阿情认识的人不同,他可以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笑。男人低着头,哑着嗓子问阿情:“万一那大夫骗你怎么办?”
阿情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说沈大夫不会骗我的!
男人又问:“那他说喜欢你,你就要走吗?”
自然不是!其实是沈大夫去哪儿,阿情就去哪儿,他要是待在村里,阿情就那里也不去了。
林绍言又笑了一下,问阿情什么时候去。
阿情纠结了一会儿,小声和对方说明天,男人了然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他去见沈大夫时,迎接阿情的只有空荡荡的住所。他着急地问遍了村里人沈大夫去了哪里,没人回的上来,只有林绍言和阿情说,沈大夫离开了村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回来?”
阿情呆愣愣地问道。
“再也不会回来了,这里已经没有病人了。”
阿情仔细一想,似乎就是这个道理,难受地喘不上气,生生哭了一宿,连饭都没有做。等到第二天他从床上醒来,发觉林绍言还守着自己的时候,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连累你挨饿了。”
阿情去做了饭,很难吃,一点不像他平时的手艺。林绍言没有嫌弃,全部吃掉了,还问阿情,自己要走了,对方想不想和他一起走?
阿情摇摇头,说沈大夫要是回来了,他待在这里,马上就会知道。
听阿情这么说,林绍言也不提走这件事,默默【陪阿情住了下来。有时候阿情会好奇地问为什么林绍言受那么重的伤,林绍言就和他说了一个故事。
故事中,有修士,也有魔头。魔头作恶多端,引得修士前来讨伐,其中有个剑修最是厉害,众人以他为首,杀到魔头面前。
魔头和剑修大战了许久,僵持不下,魔头便引诱心智不坚的其他修士,趁剑修与自己争斗时,从背后偷袭剑修,将他大卸八块。
众人惊惧,自然不敢上前,纷纷散去,魔头此时也伤重不支,从天上掉进了凡间,足足昏迷了整整三年。
“这么说好像小言就是魔头似的。”阿情笑眯眯地说:“其实被大卸八块的是魔头,小言是那个剑修对不对?”
林绍言勾起唇角,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阿情也没把林绍言的故事当真,照例每天采药,干活,做饭,卖钱。时间久了,就去村头看看有没有一个穿着月白色衫子的郎中往村中走。
他好像不是爱惨了沈大夫,但阿情的人生里有没有其他能爱的人,便只能等待着那个人。
十年过去了,阿情没有等来那个人,却等来了一场大瘟疫。他被拿着农具的乡亲赶进了山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房子被烧了个干净。
“不怪他们,我也很害怕。”
阿情说。十年了,他的外貌未曾变过,还是那个俊秀诱人的少年。他有时想起爹娘死得场景,暗自也会
猜测,其实自己不是人类,而是一只桃花妖。
他跟着林绍言逃进深山,却遇上了山洪暴发。山洪未曾伤到两人,却从山中冲出来一具白骨。
穿着月白色的衫子,骨头间还卡着阿情眼熟的那个衬药材的小称,这个时候,阿情才知道沈大夫究竟去了哪里。
沈大夫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和阿情说。
比如天空黑云不散,突降瘟疫,其实是妖魔作祟,但非人祸。
村中的阴云足足盘旋了七日,七日之后,边只剩下一堆无人掩埋的尸体。
阿情什么也不知道。
他其实是有点傻的,只是村里人心疼他,不曾与他说过。
林绍言就爱惨了阿情这幅傻乎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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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番外
阿情给沈大夫垒了一座小坟,正逢初春,阿情想折一枝桃花放在坟前,又偏偏赶上瘟疫,满山的春花都枯萎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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