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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铭斜斜地倚着屏风,看着宫澈忙碌,突然就笑了:“我说,你不是有那么多手下吗?再说了,我是伤了手,可这些事我还是能做的。”
“咳咳。”宫澈有些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我也是没事做。”
嗯,没事做,来给他放洗澡水。
乐铭失笑,一边脱衣服一边道:“没事做你也泡个澡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赶路吗?”他跟宫澈商量好了,希望能早点到神海,见过了母亲心里能踏实些。
乐铭这一脱,宫澈就更不自在了,他刚想垂眸避开,乐铭已经转过身,用未伤的手试了试水温……一条狰狞伤疤因他的动作落入宫澈眼中。
乐铭说着话,突然就感觉一阵风飘了过来,下一刻他的手臂已经被宫澈抓住,对方眼睛发红像要杀人似的。乐铭吓了一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只微凉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背。
“哎?”乐铭向来不喜他人近身,下意识地就躲,可宫澈的手像铁钳一样,他挣了两挣最后还是放弃了,不解地望过去,“这是怎么了?”
“你背后的伤是怎么来的?”宫澈的声音有些沙哑,抚在背上的手也有些抖。
乐铭反应过来,宫澈是看着他背上的伤了,感受到宫澈情绪的剧烈波动,他的心也跟着沉沉浮浮的,半晌才调整好状态,嗤笑:“阿澈,你是我亲哥啊!哪个男人身上没个疤,瞅把你给急的。”
宫澈这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乐铭,克制地向后退了两步。
男人身上有个疤什么的确挺正常的,尤其在这样的时代,但乐铭背后的伤差不多由肩至腰,很显然要是个普通人恐怕早就挂了,即使乐铭有一半龙血,在屠魔剑下也堪堪保住性命,身上的疤痕狰狞异常,让人看一眼都跟着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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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伤你的?”宫澈丝毫没有因为乐铭不在意似的态度而稍稍好过一点,想到他差一点在他没找到他之前就死了,他整个身体就好像有翻腾的岩浆,烧得他心口都跟着疼。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看宫澈现在的神情,乐铭怀疑自己口中敢吐出一个名字来,他立即就能拔剑出去复仇。
不是乐铭对秦谦还有护佑之心,实在是他不想宫澈再回瑞锦,瑞锦帝都不说高手如云也差不多,就算宫澈带着岳珩还有二十几个护卫,想在瑞锦杀了秦家族长安全回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乐铭轻拍了拍宫澈的肩,“你不是说有什么仇,留我日后亲自去报吗?怎么这就着急了。”他是打算跟宫澈耍无赖了,把裤子一脱进了浴桶,整个人都浸入水中。
半晌,等乐铭冒出头来,见宫澈还愣愣地站在那里,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打算再开导开导宫澈,却见他慢慢弯下腰抓住他受伤的手,切齿,“你有伤你不知道?”
“呃……”乐铭尴尬地笑了笑,这些年他都伤惯了,的确经常想不起右手腕上这点轻伤。宫澈之前跟他说过要他留意,不可以拿重物、不可以沾水什么的,他早就忘到脑后去了,现在被当场抓住颇有些没面子。
宫澈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很熟练地给乐铭重新换了药。其实伤口已经不要紧了,半血的龙族也是龙族,恢复能力是很强大的。
“我之前……就是在你睡着的时候,跟你院子里一棵快成精的柳树交流过,知道了一些你和秦家的事,不然也不会想到带你去听秦谦的墙角。”宫澈说到这里不自然地咳了咳,显然也对听到的一些内容感到别扭。
“啊?”这都行?
“只是知道的并不详尽。”那柳树到底并未成精,灵智也不高,宫澈开始后悔没再多了解一些。包扎好之后,他将乐铭的手腕下垫了干净的手巾,将手臂搭在木桶边缘上,“你若是觉得一只手洗着不方便,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乐铭赶紧拒绝,他怕痒,基本上从腰到背都属不能碰的地方。
“那你慢慢泡,我让珩叔在外面候着,泡过澡就早点休息。”宫澈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见到他受伤的恼怒,能接近他的欣喜不断交织,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用的,请相信我自己可以。”被当成小孩照顾的乐铭,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宫澈已经走到了屏风处,却突然停住脚步,像是有些不甘心,再次问:“是秦谦吗?”
乐铭对于宫澈的执着有些无奈,头痛地揉揉额角再度缩回水里,但这次很乖觉地将受伤的手臂留在了外面。
宫澈出了屋子,在院子里站了半晌才算恢复些理智,心道自己跟他急什么,不过是早晚的事,他不愿意说就算了,自己有的是办法查得出来。心绪平复之后,乐铭浑身赤/裸的模样就不受控制地出现在脑中,宫澈突然觉得他也应该洗个澡,冷水的。
“珩叔?”
“小主子。”岳珩已经在远处候了有一会儿了,见宫澈脸色不好,一直没敢往前凑,心里不住纳罕,这是看得见吃不着憋的不成?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地道:“小主子,来,来之前,主人还有句话带给您。”
宫澈挑眉,不解地望向岳珩,有什么事这会儿才说?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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