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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是他当时送给那厨子的谢礼吗?九方游说他在追求心上人,他特意给他缝制用来去身上腥味的香囊!
怎么就到了秦匪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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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包上这些帕子,是担心被自己闻到发现了不成?
“……”
聂珵抬头愕然看着秦匪风,嘴张了半天,却问不出一个字。
他又想起那时秦匪风难得听话地一月不与自己相见,甚至隔老远就避开自己,还有那神神秘秘始终不肯露面的厨子。
答案已显而易见。
而秦匪风此刻手里还紧纂方才从聂珵身上扯下的那一只驱虫香囊,极为困惑地来回看了看,突然就——眼角湿润。
“你,我,”他指指聂珵,又指指自己,委屈地一撇嘴,“有定情,信物。”
“不,不行,”说着他又摆摆手,“云裳——”
可惜他话没说完,就见聂珵电光石火间冲了过去,按住他的脑门恶狠狠一口,哈喇子都留在上边。
给秦匪风亲得眼泪汪汪,不敢怒也不敢言。
“贺云裳的绿帽子贼好看!就让他戴着吧!”
管你现在把谁认作我,你既然那么喜欢我,还给我做好吃的王八,我可不能叫你走歪路!
说完,聂珵只觉血糊糊的手腕都不再那么疼一般,左手指尖迅速动了动,便牵动阎罗丝给秦匪风缠个结实,往自己并不宽厚的肩膀一扛。
再不多留,他兴许还能追上晏宁。
第95章 “大哥!”“娘子!”
聂珵出了密室时,意外发现,原来这密室,就在贺家堡——贺江隐的房间下面。
想来贺江隐那两年确实小心翼翼,若非他实在不能脱身,绝不会冒险找人来照顾他。
眼前又浮现冯富贵那张天真的脸,聂珵虽最初便隐约察觉她不似寻常少女般心思单纯,却也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她与杀人无数的幕后黑手联系起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向贺江隐复仇。
不敢想象冯富贵会如何待贺江隐,聂珵一路匆匆自贺家堡出来,意外这里与十二年前几乎毫无差别之余,却也没想到晏宁并未布置任何人手阻拦,当真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而要说聂珵打算如何找到晏宁,自然是——
“小贺!”
随着一声叫喊,前方一个金闪闪的小豆子飞快地蹿过来,聂珵激动地一把给它捧在怀里。
他那时被禁军控制不能动弹,第一反应便强行叫蠢蠢欲动的骚虫子逃开,只准远远跟着自己,若自己实在脱不了身,它再想办法搭救也不迟。不然万一晏宁想起它,将它也给缴了,可就真的山穷水尽了。
所以它一直躲在这贺家堡附近,必然也可知晓晏宁的动向。
果然,骚虫子在聂珵掌心快乐地翻个跟头,不等聂珵开口,便愈发心有灵犀地晃悠两下粉嘟嘟的触角,朝西南方向一指。
只不过它指完了,金豆眼又往下一骨碌,凶巴巴地瞪了瞪横在地上的秦匪风。
这傻子抢走主人的宠爱,还惹主人难过,它方才全都感觉到了!
于是追到林中一处岔路,趁聂珵仔细搜寻晏宁踪迹之时,骚虫子到底憋不住了,极为气愤地金翅一扇,刹那间阴风扫过,窸窸窣窣的动静自周围迅速传开。
聂珵听着这熟悉的响动下意识头皮一麻,随即抬头,便见上空骤然现出的漫天飞虫——
卧槽???
就在漫天飞虫冲向秦匪风的瞬间,“鹅”的一声。
聂珵腿脚发软地瘫倒在地。
骚虫子就翻了车了。
最后还是上半身被捆成蚕蛹的秦匪风费力蹭到聂珵跟前,姿势别扭地跪起来,犹豫半天才低下头,试探地,往聂珵微张的嘴里吹了口气。
“……”
并未晕过去的聂珵就从失神中转了两下眼珠,顾不上高兴,眸色一凛,翻身将他方才盯了许久的半块玉佩自树根底捡起来。
——是贺江隐被封为四方御主时,御赐的麒麟佩。
却为何只剩一半,又掉落在此?
聂珵有些怔然地看着上面的星点血迹,竟是……还未干涸。
紧接着,他猛地一跃起身,在半空疯了般悬停寻找,不肯放过这四周任何地方。
他确定,贺江隐就在附近。
结果他心中慌乱,几乎克制不住不断涌上的紧张和恐惧,无论如何都找不出丝毫破绽之际,没想到秦匪风忽然站直了身子,也不知他看到什么,竟盯着某一方向撒腿跑去。
“秦匪风!”
聂珵条件反射便跟着他飞身过去。
然后眼睁睁看着秦匪风在跑到一个土堆跟前,“哧溜”一下,不见了。
聂珵满头细汗地紧随而至,正纳闷人他妈哪去了,却也“哧溜”一下——在一脚踩空的瞬间,眼前蓦地闪过一块年月已久的墓碑。
他没看清上面名字,却在失足掉下这莫名的地下暗道后,突然就猜到墓碑主人可能是谁。
冯富贵!
她若报复贺江隐,以她那偏执乖戾的性子,这里便是最为合适的地方!
“娘子!”
“大哥!”
而随着秦匪风那铁憨的声音响起,已迅速拐到暗道尽头的聂珵也同时撕心裂肺地一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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