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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觉得神医说着话时是咬牙切齿的。
他摸了摸鼻尖,不知该如何接话,便只好天南海北的扯着话头,企图将神医逗笑。神医偷瞧了二皇子一眼,觉着他和自己离开之前没有什么差别,登时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自己的身份总归是个定时炸弹,还是跟二皇子说开了比较好。
神医一边想着一边跟着二皇子向自己的宅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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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沉默后。
“……这是什么情况?”
神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笑的欢快,激动兴奋的看向神医:“师父,你看我把这个庭院布置的怎么样?”
神医斟酌了一下措辞。
为什么房子被涂成黑色的了?黑色就算了为什么还有红斑点?
神医不由自主的想到前几日医治的病人腐烂的伤口上的红斑狼疮,莫名有点儿反胃。
就连苍翠色的树木和篱笆也没能幸免,全都染上了一层暗色,树干上挂着红色条纹状的鬼画符,光天化日下平白的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神医:“……”
他刚从魔教教主的住宅回来,却恍惚间觉得自己这地儿比魔教那山青水绿的小山村更像魔族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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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喜欢吗?”二皇子一脸期待的望着他,邀功似的补充道,“我布置了好几天,准备给你一个惊喜的!”
神医张了张嘴,发现自己除了叹气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半晌也只是无奈的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二皇子点头,似乎是怕惹恼神医,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打扫房间的时候,不小心进了你的密室。”
那里陈列着瓶瓶罐罐的毒虫邪药,还有神医亲笔写下的手稿,二皇子在里面转了一圈儿,就基本把事情搞清了十之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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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的嘴角微微一抽。
就算我是毒师,也不代表我就喜欢这种诡异的画风吧?你到底是对毒师有什么误解啊?
他抿了抿嘴唇,索性不再看这些辣眼睛的神奇装饰,转身示意二皇子跟自己回到房间里。
房间中同样是熟悉的暗黑风格。半红半黑的床席打眼望去简直就是腐烂发霉的红蘑菇,整间屋子无半点儿光亮,连窗户都被糊的死死地。
神医默默咽下冒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的血。
听完神医略带崩溃的解释,二皇子震惊:“所以师父你不喜欢黑色?”
“你莫要听那些江湖传闻胡说八道,”神医无奈:“我并非魔教中人,此次离开还是为了帮武林盟主的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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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说到这里,默默的考虑了一秒钟他这次到底是算在帮正道还是魔教。
给魔教教主治牙疼,似乎是在帮魔教的吧?
但他其实是在帮武林盟主追老婆。
思考未果,神医在心中给武林盟主预定了三天的腹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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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乔装为毒师另有原因,当初无故向你出手……是认错了人而已,和魔教真的没什么关系,”神医解释道,“主要是神医这身份实在是不便在江湖上走动。”
二皇子应了一声,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
“我先前以为师父你是魔教的卧底,还想着从此跟你一起在魔教混呢,”他嘟囔道,“还好师父你回来的早,我退出华山的信差一点儿就发出去了。”
神医抿了抿嘴唇,实在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别说我不是魔教中人,就算我是,你可是朝廷二皇子,怎么能公然支持魔教?”他既好气又无奈,心底还有一丝别扭的甜,“虽说我救了你一命,但那也是我伤你在先,你又何必——”
二皇子眼睛一亮,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
“对,既然提起这个了,”他从身后摸出一张叠的整齐的纸来,拿到神医面前,“我原本是因为你对我有恩才拜师的,你自己也说了,那不过是下毒解毒两相抵消。”
“我不追究我中毒时的狼狈,但是这拜师一事终归是要结束的,”二皇子指着白纸黑字的正楷,一字一句认真道,“你我的师徒关系,也就此散了吧。”
神医看着那张当初二皇子拜师时立下的字据,一时百感交集。
他刚才见二皇子混不在意的模样,为他装饰了房子还说要退出华山,当真以为二皇子是真的对他毒师的身份无谓,果然事实仍旧并非如此。
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
神医心中隐隐有些难过。
按理说这人一直是他生活中的不稳定因素,若是百草谷没了他也必然会安宁很多,然而现在他真的要走——他竟然还有些舍不得。
至于这份不舍究竟是因为饭菜蔬食或者独居的寂寞,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神医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他垂下眸子,沉默良久,而后一言未发,伸手便将那字据撕毁。
“你我师徒情义,就此了尽了吧。”
神医一直觉得二皇子是他悠闲平静的生活中多余的一份。
且不提当初对二皇子下毒就是他发誓不残害无辜之人的一次耻辱,就说二皇子这天横贵胄之人在他这百草谷呆着为他忙上忙下的,也着实使得他心中颇有几分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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