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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月夫人虽然是玄霄派的太上长老,一开始华阳宗还颇为忌惮。可后来发现这名长老正如传言中那般不问世事,自始至终连面都没有露过。于是也就越发不把清风等人放在眼里。
此情此景,李松云也是暗自奇怪。若是涟月夫人根本无心过问此事,当初为何又要一应前往,并且还顺带要搭上自己?对方的举动怎么看着像是在为自己找一个远离玄霄派的借口似的,当真是教人难以揣测。
如此一来,原本的兴师问罪,反倒是变成了一场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
三日后,仍旧是当年李松云初次前来华阳宗,被万俟卨当众要求以“鉴心”宝镜照视众人的聚贤阁。
时隔两载,聚贤阁的布置精巧恢弘依旧,甚至更胜往昔。由此可见,现任的赭宗主相较万俟卨,对于排场的追求更胜一筹。
玄霄派人数虽少,但近日来一直闭门不出的涟月长老近日终于一并随行,倒是添了不少底气。李松云沉默低调的站在涟月侧后五步的位置,他仔细留意了一下在场众人的衣饰。发现此时聚贤阁内,除却华阳宗弟子还有至少有两拨人。
玄霄派众人立于堂下,而先一步先来站立左右的还有一群青蓝长袍,袖口缀饰着连珠水波纹,腰间配着窄剑的修士。李松云前世印象中此等门派装束乃是来自东海的一个中型门派,派名似乎是“碧海潮生阁”。
除此之外,还有一批人也未着华阳宗的弟子服饰,为首一人身披一袭领口绣着回字云雷纹道袍。看那纹饰应当是金坛华阳天的万法宗。
这两个宗门与江州相去不远,看来华阳宗这几日有意拖延,就是为了等人。
玄霄弟子一左一右,将之前擒获的修士推至人前。
那名弟子肩膀瑟缩,弓着背脊,神色间尽是心虚和惊惧,比之在玄霄派时更胜一筹。
赭墨阳似笑非笑,漫不经心道:“涟月长老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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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均已经拉开了架势,所为何事,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
涟月并未接话,而是眼神轻飘飘的朝一旁的清风身上扫去。清风虽然平常也会为师傅主持一些事宜,但毕竟年轻,未曾见过许多大场面。此时不免心中忐忑,却又有些跃跃欲试。
清风越众而出,先是朝众人施了一礼。随后开口,少年声音清朗,说起话来声调也拿捏得当,端的有几分大派气度。
他将如何发觉此人可疑,似与淅川魔族有往来,如何寻得华阳宗信物之事一一道来,说的明晰入理,头头是道。
可待他说完,还不等赭墨阳发话。那名修士便突然放声哀嚎直言自己是冤枉的,说完竟直接自绝经脉立毙当场。
死前既未解释自己冤枉的究竟是什么,也没说明自己是不是华阳宗弟子,干干脆脆,彻彻底底,死无对证。
如此一来,玄霄派的几名弟子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对方自从被缉拿都,虽然不肯承认自己是华阳宗现任的子弟,却也从来没表现出任何轻生的念头。何故今日一上堂就要做出这番决绝的了断。
赭墨阳面露讥讽,不阴不阳的说了句:“你们玄霄派好大的脸面。”
清风强作镇定:“赭宗主,此人确是在淅川附近被我派弟子发现,当时他刚与一名魔族交易完成。”
赭墨阳:“哦?那你们怎么不将那名魔族一并抓来?”
当日抓获这名修士的弟子,原本张旻派出为了寻找李松云和萧晗下落。撞上此人,全属巧合。那几人都是后辈弟子,自然不敢在淅川附近招惹魔族。
清风一时语塞,而赭墨阳却并未打算放过他。
“况且修士向来极少涉足淅川附近的区域,那里也并没有宗门镇守。若是寻常散修游侠游历经过倒也说的过去,可你们玄霄派地处西北汉关附近,与事发之地也算是隔着千山万水。跑去那里,莫非是能未卜先知,只是为了捉拿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低阶散修么?”
自然不是,可若说是为了找李松云,哪怕对方并不是玄霄内门,可是如今的确算是客居,说出来也只是徒增嫌疑,百害而无一利。
眼看着清风面上涨得通红,已经应对不下去了。一直缄口不言的李松云正准备上前一步开口,却被涟月出言打断。
“墨宗主,此人功法出自华阳,这一点无从抵赖。”涟月语调平稳不带一丝波澜,全然一派高人的高冷淡定。但在场众人均能感受到她开口时释放出来的无形威压,赭墨阳也是暗自心惊,对方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修为怕是早就高出自己。
赭墨阳装作浑然不在意,冷笑道:“就算功法出自华阳又如何,难道那些被宗门除名的害群之马犯下的错事,也要算在我华阳宗的头上?如此一来,听闻贵派的李道长也曾经与妖邪为伍,贵派为何不好好清算清算呢。”
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又落到了李松云身上。只见他一身月白阔袖道袍,长发束在冠中,鲜少有这么郑重得体的装扮。他面容俊美,身形修长挺拔,长发被梳的一丝不乱,面上缺了些血色,被浅青色的衣襟一映照,尤为白皙,却显得有些苍白,带着一丝憔悴病弱的美感。
众人只觉此人形销骨立,看似一阵风就能吹倒,却偏偏抗住了众人压力,背脊挺直,兀自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仿佛百摧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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