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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欠下我们赌坊十两银子,如今人虽然死了,但是父债女偿,休想赖账。”大汉,大声嚷嚷着,女子听了他的话身体瑟缩了一下,头埋的更低了。
“我身上所有值钱的财物都已经交给你们了。”女子形容狼狈,声音听起来倒还算是冷静,带着一分清冷,语气听着有几分无奈。
“呸!你就那点不值钱的东西,抵利息都不够。”
女子抬起头,似乎是看了的壮汉一眼,随即又低下头。
“我们父女本来是投奔亲属途径此地,如今我父亲病死,我也身无长物,能赔的我都赔了,你们再逼我也是无用。”
那为首的壮汉被女子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的感到脖颈后竟然微微发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大汉像是想给自己壮壮胆子,一抬手揭翻了女子头顶佩带的幕篱,那女子长发散乱,下意识的去捂自己的面颊。
他双眼突然亮了亮,旋即又露出一个仿佛是吞了苍蝇的表情。四周的人群里也是发出一阵嘘声。
只见那女子生的杏眼峨眉,唇若含朱,肌肤也是细白如雪,只可惜,两道狰狞的伤疤赫然横贯在她原本美如画的脸上,到头来,白白可惜了那一副羡煞旁人的好眉眼。
他吞了口唾沫,大声嚷道:“你怎么长得这般丑,吓了你爷爷我一跳!原本你如若是长得平头整脸些,咱们把你卖去红袖招,倒也勉强能够把债平了,可就凭你这模样?咱们兄弟就吃点亏,把你卖给刘铁匠的儿子,钱是少得了些,但怜你孤苦无依,也不再为难你。你以后也算有口饭吃,不算占了你便宜。”
一旁的众人此时才发现那女子虽然身姿还算曼妙,但凌乱的额发之下,透出两道道横贯面颊殷红的伤痕。那疤痕虽然不至于凹凸不平,但是颜色红艳,而且约有两指那么宽,简直半个脸颊都掩盖在伤痕之下。
“那刘铁匠的儿子又瞎又瘸都快三十了还找不到媳妇,这姑娘虽然脸上有伤,但是年纪轻轻的,又没了娘家,唉……当真是命苦啊。”一时间只听得四周的人窃窃私语,大多是在对那女子报以同情。也有人刻薄的说道着,这女子就这副品貌,有个人家肯收留已经是蒙受了天恩,算不得受委屈。
李松云听闻了事情始末,心中有意上前去帮那孤女。遂挣脱了萧晗,想去详细的盘问一下究竟,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缓和之法。但还没有等他开口,就见到几个,身着相同白底蓝色滚边交领窄袖深衣的少年将那大汉拦住。
“几位好汉,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
为首的白衣少年向前一步,与那为首的那名牛高马大的汉子对视,对比之下他虽看起来文弱了些,但目光坚毅,丝毫没有闪烁。只见他面貌清俊,气质不俗,腰间还陪着一把镶嵌了青玉的宝剑,一看就十分贵重。
“这位小公子有所不知,正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女人的爹生前欠了我们十两银子,难道不该还吗?”那汉子见对方虽然人比他们人多,但是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且各个生的白净斯文的模样,心想着这样的小白脸,纵使来的再多也不够看,要是动手,就凭自己这帮兄弟的身板,保管手到擒来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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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不齿,言语上也尽显嚣张。说着,竟直接伸手去拉扯那名女子,想要先远离了这片是非地,省得等会再来一些多管闲事的,坏了他们的事。
没想到大汉刚一伸手,就觉得自己腕间一痛。
那看起来小白脸似的白衣男子竟然力气不小,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大汉心中气恼,发动了全副之力去挣扎,自己的手腕却仍旧是攥在对方手里。
眼看那白衣少年气定神闲,任凭自己挣扎,依旧是岿然不动,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大汉终于明白,自己是碰上了“硬茬子”。
白衣少年嘴上仍在客气,手上却是暗自发力,箍着壮汉的手腕,疼的那壮汉,觉得自己的手腕仿佛要断了一般。
只是自己兄弟还在一旁站着,不好失了颜面,壮汉只能咬牙硬撑道:“干什么?给我让开!找打是不是!”由于疼的冒汗,这句话说起来还真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这位姑娘,既然说已经将身上的财物,尽数赔给了你们,说明她并没有丝毫赖账的意思,这位大哥又怎好为难一个弱女子?若是觉得还不够,在下这里还有一支几十年的山参,不如就充做是为这位姑娘补足了欠款。”言毕,白衣少年松开了手。掏出一支细长的匣子,直接推到壮汉的胸口。
大汉不动声色的微微转动受伤的手腕,紧接着将匣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整只须发皆全的,有了些年头的;老山参,大约也值得上好几两,再加上那女子身上的财物着实是不亏。
“既然如此,姑娘得了贵人相助,补足了欠款,我们兄弟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先告辞了。”
几人得了山参,也不多做停留,转瞬间就消失不见。那几个白衣少年其中有几个年纪更轻的似乎不服气的抱怨了几句。而之前为首的那一位则来到女子的面前,低头询问起来:“这位姐姐,可曾受伤?”他眉目温润,一看就是谦谦君子的模样,加之长相俊朗,一般的女子若是被他这么关切的一问,哪怕没有疏财仗义的恩情,只怕都要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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