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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说,罗家家业只怕要毁在这败家子手上了。
偏生罗玉斋一点不在乎,该怎么荒唐还怎么荒唐。
商响不在乎罗大少爷如何如何。他和小狐狸不打不相识,只盼他好。狐狸大都媚骨天成,只消递个眼神,便能叫人销魂至忘乎所以。
可那小狐狸太蠢,媚术必然不到家,遇上个风月老手,也不知吃亏的是谁。
商响想着,吃吃笑,幸灾乐祸。
“在想什么,这么高兴?”肖吟俯下身来,平视小老鼠,眼里似嗔似不满。
道士漂亮的脸近在咫尺,商响听见了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
“你又不看我了……”肖吟说。
哦,还委屈他了。
商响撇了撇嘴:“少看你一眼会死吗?”
“不会死,会不高兴,我喜欢你看着我。”肖吟很认真。
还想说什么来着?商响忘了。勾魂摄魄的面孔越来越近,固执的亲吻落在唇角。然后是唇瓣,然后又加深。被紧紧抱着,舌头勾得他快要丢了灵窍,身体也软,不被箍着腰就站不住脚。
“大清早就亲嘴儿,不知羞!”好容易分开了些,商响喘息着骂。
肖吟低低地笑,俯身又含住了他发红的耳朵尖。
背脊瞬间就麻了。这臭道士,哪儿来这么多花样!
“刚才在想什么?”肖吟问。
耳垂山泛着被唇舌滋润过后的水光,商响轻喘着抬头:“一只笨狐狸要报恩。”
“哦?”肖吟搂着他的腰,勾起唇角轻轻笑,“怎么报恩?”
“他要为人家看家护院。”商响想起那日在罗家后院的池塘边听到的话,又忍不住笑。
妖怪要报恩本就犯不着以身相许,他们身怀法力,可以做到许多凡人做不到的事。
仔细想,所谓报恩,不过是思凡的幌子。
妖想做人,想尝人世情爱,出于欲望,也是本性,没有什么不对的。
“你想帮他?”肖吟问。
“嗯,想吧。让他少受些苦也好。”商响是过来人。
肖吟细细端详他,想从那张懒散的笑面上寻找些什么,可是商响目光深深,叫人瞧不出半分端倪:“你跟那只狐狸很熟?”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商响微微发愣,“在意吗?”
“在意。”揽着细腰的手臂又紧了紧,肖吟说,“你是我的。”
心绪被四个字搅得激荡,然而切身痛过,再激荡也是有限。原始的心悸变得可以忍耐,商响眨眨眼,轻声细气的说:“我不是。”
“……”
肖吟有些惊,惊了之后又怅然,翻腾着患得患失的目光小心翼翼望着商响。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肖吟。”细白的手指拂过眼梢,是双好看极了的眼睛,瞳孔上映着自己的面孔,一眨不眨。商响心软,可还是要说。将好的血痂在发痒,忍不住的挠。挠得血淋淋的,却发现痛也不止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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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次的话,我就不会原谅你了。”商响说。
肖吟不记得,因而困惑,几番欲言又止:“响响,我到底对你做过什么?”
商响目光倦倦,静静地、深深地望着他,像是天下芸芸众生,他只在乎他。
“没什么。”商响说,“反正你这辈子都得是我的。”
说完就被抱紧了。
肖吟的臂弯勒得他疼,带着渴求的力道,强硬的,好像也不要命似的:“下辈子也是你的。”
商响见识过肖吟的三生三世,知道这话的分量。忍不住要信,因着这人一诺千金。
“别说了。”还是有分寸,商响笑着制止他,“哪儿有什么下辈子,瞎说。”
还不知道自己下辈子会投生成个什么玩意儿呢。
“有的,你知道有的。”
笃定的样子,像是从没忘过。商响心底瞬间发冷,畏怯的望他,却只见到了一双固执又依恋的眼。
惊魂初定的老鼠精长舒一口大气,无可奈何的顺着他:“你说有就有吧……”
院子里的百合花冒出花骨朵的时候,狐狸头一次登门拜访。
夕阳在道观的灰瓦上镀了一层富贵的金,投在院落中的影子像是戏台上伶人的魂。
狐狸站在梧桐树下唱一出《金山寺》,咿咿呀呀,嗓子又润又亮。
戏文里白娘娘的词儿,唱的是他自己。
“行了行了,你在这儿唱翻了天,小爷也不赏一个大子儿。“
精打细算的老鼠精还是抠门。
化名齐袖的小狐狸收了嗓子,眼神儿湿哒哒的,粘腻含情,天真又欲望,是男人喜欢的。
商响“啧”了两声,合该是只狐狸,蠢有蠢的风情。睁眼闭眼,都是勾引人的骚气。
“玉斋喜欢听我唱戏。”狐狸笑,打心底里高兴。
“哦。”商响懒洋洋的点着头,心里想着两情相悦的好结局。
“可是……”
抬起眼皮,眉头动了动。
还有可是?
商响等着下文。
齐袖说:“他说他有意中人了。”
愣了一愣,继而苦笑。这话似曾相识,是狠狠扎进心里的刺。
“那就别报恩了,反正他早忘了救你的事。”
“不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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