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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秋在一阵秋雨的浸润下,愈发有了秋的模样。草木转成金黄、火红,在被秋雨洗过的湛蓝天空下格外耀目。
聂云川立在汐月宫宽阔的内湖旁边,看着湖面上竖起来的那些草靶,若有所思。
“好多年没有下山,都已经忘了,汐月宫的内湖竟然如此开阔。”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聂云川眉头忍不住蹙了一下,转过身看着轮椅上的人,提提嘴角,居高临下:“咦?现在庶人也能踏足行宫了么?”
“大胆!”一边推着轮椅的小平子怒斥道:“竟敢对二皇子如此无礼。”
聂云川笑笑:“世人皆知二皇子自请废去封号,退去身份,静心礼佛。虽说超脱,却没有剃度。要称呼大师吧,也不合适,难道不就是个没有身份的庶人。”
“你……”小平子伸手指着聂云川,却被聂云川一把打开。
“你!”聂云川伸手点着小平子:“见了本世子居然不跪不行礼。”
小平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却又寻不到聂云川这话的错处。
还好姜澈在旁边悠悠开口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武阳王世子威风凛凛呢。”
聂云川冷冷地弹弹袖子:“我还有事,没空陪你聊天,告辞。”说罢便仰着头离开湖边。
却听见姜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鹰嘴山真是个好地方,宫中那些失意的败寇们,还真是趋之若鹜。”
聂云川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是呀,方禅在鹰嘴山呢,有本事你去抓他回来。”
“呵呵,你在嘲讽我破不了鹰嘴山的阵法。”姜澈笑的竟然毫不懊恼:“其实我确实是破不了,谁让大当家的,当年没有好好教我呢。”
聂云川大吃一惊,转头看着姜澈道:“你说什么?”
姜澈挥挥手,小平子推着他慢慢离开湖边:“方禅和他……你以为为什么会那么亲近。哼!两个老不死的,还情深义重呢。我母妃殁了,就永不近女色。哈哈哈,可笑之极。”
聂云川呆呆地立在原地,姜澈这番话的信息量太大了,他脑子里嗡嗡转着,背后一阵哆嗦,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方禅的身份,聂云川原本就知道了,可云南天……
聂云川眉头紧皱,姜澈那粗陋的阵法,确实跟云南天布在鹰嘴山四周的差不多。只是……云南天不是一直在鹰嘴山?
别的不敢说,聂云川对自己的义父还是很了解的。云南天十八岁就落草为寇了,打拼多年,将鹰嘴山壮大。
收留聂云川和方禅之前,云南天就是大当家了。怎么说,也不可能中间跑下山,到皇宫跟十几年前的那群人搅和在一起。
“少当家。”向右走过来道:“颖王陪着皇上和淳王在寝殿里歇着,让我告知你一声,晚饭时分才能见面。”
“哦,我知道了。”
聂云川定了定心神,问道:“向右,你来鹰嘴山的时候,是哪年?”
“十年前吧,我们四兄弟一起来的鹰嘴山,少当家你忘了?”
“哦……十年前。”
向右皱皱眉:“少当家,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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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聂云川压低声音转换话题道:“你再去偷偷核验一下,莫要出了纰漏。姜澈也来了汐月宫,当心他们晚上计划有变。”
“他也来了?”向右纳闷地道:“可是若他在,那些死士们万一被当场抓住,岂不是马上就会暴露他。”
“他一定认为万无一失才来的。”聂云川冷笑道:“说不准还会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正好可以让皇上顺着这个由头,将他的封号和身份都恢复了,为立储做准备。”
“不过……”聂云川笑的诡谲:“他不知道,碰到小爷,是他今生最大的惊喜。”
汐月宫,锦澜殿中。姜成瑞靠在湘妃榻上,目光怔怔地看着墙上的一幅画。
那画跟平日里见的画不太一样,绘制了一个女子在桃花树下荡秋千。但是却只有背影,并没正面。
“这幅画……朕曾想给丽妃陪葬,但始终舍不得。”姜成瑞喃喃地道。
姜沐坤看看姜麟,声音依然冰冷,听不出什么感情:“这是皇上第一次见到丽妃的场景,皇上重情重义,又怎么舍得。”
姜成瑞的眼中闪出光芒,伸手让太监将他扶起来,慢慢走到窗户边上。
一个小太监急忙上前推开窗户,沁凉的秋风,一下子吹了进来,带进来几片细长的黄叶。
姜麟从窗户往外看去,不由得目瞪口呆。那窗外是一棵硕大的桃树,枝干虬髯一样伸向四方。茂密的树叶已经黄了一大半,其中密密麻麻地挂着熟透了的桃子。
桃树下静静地吊着一挂秋千,显见得已经多年没有用过的。虽然一直有人清理,但色泽、材料,完全尽显老旧。
沧海桑田,十几年的经历,已经将这场景变化了许多。但姜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便是那幅画的真实背景。
姜麟忍不住也走过去,看着那桃树和秋千,鼻子里酸酸的,却又不敢在姜成瑞面前表现出什么。
姜成瑞似乎也被这场景迷惑了,他转过头,看着姜麟,突然伸手摸了摸姜麟的头发:“你的眼睛,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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