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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屁啊!那是老子的,你他妈不知道啊!再看给你眼珠子扎出来!”
狄骧这一眼可谓是火上浇油,萧祈赔了钱袋丢了人,眼下还要被觊觎媳妇,萧祈脖子一梗,一股邪火尽数冲着狄骧去了,可怜这睡眼惺忪的小王爷还没反应过来谢濯是谁,就先被倒霉兄弟扣了一口黑锅。
“啊!啥?你说啥呢?”
狄骧被吼得一愣,差点从石凳上窜起来,楼上受了惊的猫咪炸开了背毛,也被吓得直往谢濯怀里钻。
“阿祈。”
眼见着局面跑偏,谢濯无可奈何的俯身往楼下喊了一声,他刚一到卫凌就叫他上楼,他本觉得萧祈和狄骧是旧友,不会出什么差池,然而就这区区片刻,萧祈简直凶得像是要挑起两国争端。
“好好的,和人家说正事,不许闹。”
“……哦。”
温温和和的一句话,像是困住萧祈的紧箍咒,堂堂辰梁君王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正襟危坐,甚至屈尊亲自给狄骧倒了杯酒。
史诗级驯兽场面,就在眼前上演。
卫凌一口酒呛在嗓子眼差点笑得从楼上滚下去,他本就生得艳丽,眼下又一副衣衫半敞唇齿染酒的模样,眉眼风情险些让楼下的狄骧看直了眼。
“……王爷,正事要紧。”
谢濯心细,没漏过这个要命的细节,他能看出卫凌是有意为之,但他无法出言阻拦,这场局是他带着卫凌入的,即便卫凌为此伤人伤己,他也无法规劝。
所以他只能拱手一礼,示意狄骧正事要紧,在场这四个人皆是满腹鬼胎的国之重器,只有萧祈一个还在那幼稚兮兮的抱着醋坛子。
“好。”
谢濯温润,声音也好听得很,狄骧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萧祈那点心思,他早就知道了,他和萧祈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好几年,萧祈情窦初开那会,天天半夜三更钻在被子里捣鼓,嘴里念的都是谢濯的名,他听谢濯这人听得耳朵起茧,自然不会再有旁得想法,他刚刚看得其实一直是卫凌。
不过这点心思都是私事,还不到说这些时候,狄骧懒得跟萧祈辩解,他应了谢濯的要求专心面对萧祈,托着腮帮子打起精神,总算是有了几分为国事而来的认真。
“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开战,我王兄又不傻。咱两家要打,就真什么家底都没了”
辰梁的酒和戎羌的烈酒不同,狄骧嗜酒,一盏私酿清冽悠长,最是让人头脑清晰,他喝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眼下,最大的祸害是南边那家,不把燕楚先摁住,我们再怎么斗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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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行程隐秘,他路上换了身寻常人家的布袍,一头卷发在发髻里藏得严实,只有额前有那么几缕实在梳不上去的小卷毛,他眉宇俊朗英挺,这般打扮并不像是个大权在手的辅政王爷,而像个市井街头的活泼小哥。
“我来,是为了跟你要联军,我们先下手为强,这样,他南楚的先锋卒有多少,我就截他们多少。”
狄骧是天生就该上战场的人,为质那些年里,他曾跟萧祈一起偷偷练武,偷学兵书。
辰梁人善阵战,军纪严明,运作流畅,但单兵能力略有单薄,而戎羌人战力强,善奇袭游走,但军械武器落后,战法也难成气候。
这明明是互补互利的两股军力,理应拧到一起,他们很早就有个想法,少年之间的友谊没有什么国仇家恨,他们共同厌恶燕楚,只想着有一日能将那些欺辱他们的王公贵族痛揍一顿。
“这事我可以全权代表戎羌,你只要答应,我们明日就可以定国书,签盟约。否则他燕楚要打,也先打你们,再打我们,到最后七零八落,溃不成军,谁也逃不了。”
“那你要什么。”
昔日愿景近在眼前,萧祈却没什么激动之情,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心思单纯的少年了,他与狄骧都不是了。
两国结盟,数万将士,说好听了是共同御敌,说不好听就是相互利用,他们都是用兵打仗的人,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戎羌王没那么好心替我辰梁守国门,我同你联军,你要从我这拿走什么。”
再好的佳酿,入喉久了滋味便会消散干净,对于萧祈这番话,狄骧没什么可惊愕的。
他是亲眼看着萧祈从万军之中生生杀回长佑城的,他早知道萧祈注定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命,无心无情反倒是好事。
“那自然是分他燕楚的地了——”
狄骧放下酒杯对答如流,这点虚情假意的措辞他早已烂熟于心,他撩开碍事的碎发,看似轻松的活动了一下脑袋,同二楼的谢濯对上了目光。
一袭青衣的清俊公子似乎是真的在专心逗猫,谢濯捏着猫咪的肉球微微颔首,他们只四目相对了短短一瞬,短到其他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
“真的,你还不信我啊。你辰梁的百姓跟我们势同水火,我要你辰梁割地,那不是自找麻烦吗?还不如端了燕楚,咱分个大户,当然了,分得时候,我六你四。”
狄骧咧着嘴角重新端坐,他维持住了脸上的轻松模样,挂着最真诚的笑脸冲着萧祈耸了耸肩。他做不成无忧无虑的小王爷,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王兄孤身支撑,他总要为戎羌做些什么,所以哪怕是要在萧祈的心尖上动刀,他也不得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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