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闷哼一声,后背心像是被插了块冰,吸进去的魂力也开始逃逸,青色的鬼族魂光登时爆得到处都是。
他心头火起,觉得这些人真像打不死的苍蝇,鬼王的耐心瓦解得很快,他垮下脸来,突然爆喝了一声:“找死!”
随着他的怒吼,雾里有抹阴影闪电般袭向了余亦勤,杜含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小心”出口的时候,雾里的人已经倒飞了出来。
淳愚担心地叫了声雪慵,杜含章却没听到,他已经不在原地了。
余亦勤从雾中飞出来,左边锁骨下方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了,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以前的名字,怔了一下回过头,却没能看到淳愚,因为背后的近处已经有个人了。
来人脸色有点白,对他怀抱大张,眼皮半垂不垂,像是在看自己的脖子。
他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余亦勤目光在杜含章脸上流连了一秒,接着循声从他颈边穿过去,看到了更后面那个戴面具的人。
淳愚看起来也还凑合,只是坐上了轮椅,但他只要还在就行。
余亦勤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饶是此刻危机重重,重逢的喜悦还是爬上了他的心,他喊了一声“淳愚”,接着放软脊背,任由自己砸进了杜含章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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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含章被他撞得一顿,手臂一收顷刻搂了个实的,他将人圈进怀里,头往前探去看余亦勤锁骨上的伤,嘴上说:“你怎么也进来了?我们还指望着你救我们出去呢。”
这事说来话长,鬼王也不像要给时间他们叙旧的样子,余亦勤带着他朝淳愚那边落去:“这个之后再说,你们都没事吧?”
杜含章:“都挺好的,你怎么样?”
余亦勤皮糙肉厚惯了,张嘴就是他没事,可是伤口和血都不是假的,杜含章扎眼又扎心,放轻动作往他锁骨处贴了块寒食符,薄薄地冰层横向拉开,余亦勤却并不觉得太冷。
两人迅速落地,余亦勤再度和淳愚对上眼神,淳愚打量着他的短头发,多少有些看不习惯,但他没指责什么,弯着眼角在余亦勤手臂侧面拍了拍,然后说了一句他很好。
余亦勤并不瞎,淳愚已经没有身体了,他成了一种和无峥相似的……存在,可他仍然会说他很好,让这场残酷的重逢愣是透出了一点美好。
“春晓和我也很好,”余亦勤说,“回头我们出去了,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淳愚心情不错地点了下头,刚要说好,何拾却突然往前跨了一步。
他的头还是痛的厉害,这不适使得何拾看东西重影,对面的鬼王只有一个,在他看来却成了三个,同理那些鬼影也是,翻成了一个让何拾如坠冰窖的数目。
他怎么也想不通,只能茫然又愤怒地喊道:“主任,你到底在想干什么?为什么要……”
杀死?吞噬?还是吃?这状况实在少见,何拾居然一时不知道该用哪个词,他顿了一下,选了第一个。
“要杀死这么多的同胞?他们做错了什么?”
鬼王原本忙着在网罗那些被余亦勤挑散的灵气碎片,此刻听到这一句,突然停下动作,审视了何拾几秒。
他对外族爱答不理,对本族却要多一些耐心,也许是因为这些可悲的灵魂是他此生最精妙的造物,当然,也是他的食物。
何拾看他沉默,本来已经不抱期望了,却没想到鬼王突然又开口了。
“他们没有做错什么,”鬼王漠然道,“你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何拾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还活在封建王朝,他激愤地说:“既然不想让我知道,又何必让我看见、听见这些?和他们一样,在我看清你的真面目之前就把我吞噬掉啊。”
鬼王本来的打算就是这样,是余亦勤三人坏了他的事,他没理无关痛痒的何拾,冷眼扫向了碍事的三人。
余亦勤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此刻见他看过来,立刻提了个问题,因为一旦开打,他们怕是就没有这么从容的提问机会了。
他说:“不管何拾需不需要,反正我们需要。林镜呢,你把他怎么了?”
鬼王振臂一挥,是个开战的信号:“你都自身难保了,担心的人还不少,先操心你们自己吧。”
“同理,我们也不劳你操心。”杜含章一动,立刻扔了块木简去牵制他,完了偏头对余亦勤说,“没有什么林镜,林镜已经被他炼化了,你看到的镜魔其实是他用那些魔气伪装的。”
余亦勤怔了下,蓦然间醍醐灌顶,他看向鬼王说:“怪不得你在外面和段君秀打了半天,见到我来却立刻逃进了这里,感情是怕我对林镜熟悉,交起手来认出你不是他。”
反正镜魔的马甲已经掉了,鬼王懒得遮掩,也觉得这事无关痛痒,因为只要消灭掉这些在真相边缘试探的人,在鼎外的世界看来,坏人就永远是魔族,而他还是那个仁爱淡泊的鬼族领路人。
鬼王追击道:“差不多。”
杜含章一边牵制,一边飞快地说:“所以从始至终都没魔族什么事,当年酉阳城的死阵和现今发生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乱,不过有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到底都是一个欲。望,可你千年前就是鬼族的首领了,要什么有什么,眼下也还是同样的地位,那你在背后辛辛苦苦地整了那么多事,到头来你到底得到了什么,你在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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