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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去——由于被抱着的姿势的缘故,他只需要轻轻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的腹部和两只小后腿。
樱花粉的绒毛被打湿后,呈现出了胭脂一样的浓烈颜色,想要无视都不可能做到。
绒绒呆住了,他抬头看看常山,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毛,开始拒接受事实。
“噗呀!绒绒大呀,咪呀咪呀……”
他,顾绒绒,身为一只长大了的崽,怎么可能会尿床?
他以前都没有尿过!
尿床?不阔能!
常山被他逗乐了,提着绒绒的小后腿晃了晃:“哦,那这是什么?”
绒绒语塞,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小后腿,像是在看两只猪队友——你说你们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常山也不敢逗他太狠——毕竟能哄得住绒绒的人这会一个都不在。
于是常山大步跨进浴室,在脸盆那里放了热水,转移绒绒的注意力。
“这里有香草味的沐浴乳和奶油味的洗发乳,绒绒要用哪一个?”
绒绒果然看了过来,毫不迟疑:“当当高!”
常山拿过洗发露放到一边,然后把绒绒放进蓄满热水的脸盆里:“那就给绒绒洗个奶油味的香香。”
绒绒满足地在脸盆里葛优瘫,宛如一只享受酒池-肉林的昏庸崽王:“咪呀~”
伺候着!
常山失笑,挤了洗发露搓出泡沫,开始给绒绒洗澡。
绒绒是一只很会享受的崽,在享受的过程中大脑从来不会开机,常山显然深谙此道。
于是给绒绒舒舒服服洗完了澡后,常山又用吹风暖烘烘地给绒绒吹毛,吹毛的过程中附赠按摩。
一整套下来,绒绒的眼皮终于再次开始打架。
可惜就在绒绒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旁边吃鸡的胡芳忽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连头上的狐狸耳朵都喷了出来。
绒绒惊得四只小短腿一抽,瞬间清醒。
常山:“…………”
胡芳:“…………”
绒绒像是一只小金鱼,全然忘记了一分钟前的一系列马杀鸡享受,此时睁大了眼睛就开始重复之前的剧情。
“妈咪呀?爸……”
我妈咪跟笨蛋爸爸呢?
常山:“…………”
胡芳:“…………”
常山不管了,他把绒绒往胡芳怀里一塞,对胡芳施以死亡凝视——自己解决。
胡芳:“…………”
胡芳看着手里的定时-炸-弹,脑瓜里的cpu以最快速度运转起来,不过三秒之后,胡芳的脸上就扯出了一个骗小孩专用笑容。
胡芳:“绒绒的爸爸妈妈啊,他们出去了,一会就回来。”
常山伸手捂住了眼睛——那是一个“要完”的表情。
胡芳不明所以,看了眼听懂后就乖巧等着的绒绒,对常山挑眉——这不挺乖的?
常山回以个过来人的沧桑眼神,低头开始给胡芳计时。差不多快两分钟的时候,常山忽然抬起手竖起了一根手指。
同时,在胡芳怀里乖巧等着的绒绒一翻身站起来,小短腿气势磅礴地拍在胡芳的手臂上:“咪呀!”
已经过去了足足两分钟,妈咪跟笨蛋爸爸为什么还没回来!
胡芳:“…………”
你怎么在这种地方这么有时间概念?
绒绒见胡芳不回答,扭头就跳下地往外走,边走还边忧心忡忡地嘀咕:“妈咪掉啦,爸爸棒当,咪呀……”
妈咪有过掉了两次的前科,爸爸又是个笨蛋。这会还不回来,是不是两个一起掉了?
哎,果然没有绒绒就不行,可怎么办哟!
胡芳连忙站起来,跟着常山追在绒绒后边,小声问常山:“咋办?”
常山翻白眼:“你打喷嚏前怎么不想想咋办?”
胡芳委屈:“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然而多说无用,绒绒很快就走到了门跟前,不过在他距离门还有两米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
屋里的两人一崽都是一愣,一抬头,看到了姐夫那张明显疲惫过度的脸。
常山&胡芳:“…………”
哦豁。
姐夫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朝房间里看了一圈,疑惑:“老三跟苏白呢?”
常山&胡芳:“出去了。”
姐夫敏锐地咪起了眼睛,发现事情不简单:“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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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隔壁夜市。”
胡芳:“旁边广场。”
“…………”
操。
两人互相喂给对方一个深情凝视,终于在眼神中达成了不可言说的默契,同时开口:“随便走走。”
姐夫:“…………”
我信了你们的邪。
姐夫伸手按着额角,遏制自己想抽人的冲动——孩子跟前不能使用暴力,他忍。
这时,从姐夫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是顾和年。
顾和年提着一个纸袋,穿一身衬衣西裤,夜间有点凉,衬衣外面还套着件针织背心。
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温和无害,甚至还很好欺负。
但胡芳跟常山的皮瞬间就绷紧了。
“他们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顾和年镜片后的目光淡淡扫过常山跟胡芳的脸,“再想想他们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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