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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君臣忠心,不是知己友谊,不是血脉骨肉,还有什么样的缘由才会让他做到这些?
明白一个人的用心良苦也不过是一念之间而已,许多事情已经如如梦初醒、穆然明了。
洛席远是怎样通透的一个人,只是因身体素有痼疾而淡薄了情爱,并非完全不通。
于懵懂中,他尚能将苏三当做朋友或是一个心性有趣的兄弟,但若是一朝幡然醒悟过来,便是彻底的明白了。
他于情爱,或是迟钝,却并不痴傻。而心中泛着酸涩的怦然心动说明了些什么?已是不言之中。
两人便你遮我掩的欲盖弥彰,谁也不接这个话茬了,甚是尴尬的走回了营帐中。
等到了营帐,苏谨云却难得的担忧起来,一夜未归,昨夜又是那般大的雨,这薛锦今日见了自己定会怪罪自己把他的三殿下拐走了一夜,倘若知道洛席远还发了热,烧了一整个晚上,恐怕不愿轻易揭过这章。
然而总是天无绝人之路,薛锦昨日里和一帮将领切磋武艺时没留一点情面,愣是绞了几个副将的刀剑,惹恼了这些个平日里倨傲惯了的将军,这几个哪愿意在自己手下面前失了面子,便窜通着左副将和着一干小兵夜里给薛锦灌了个不省人事,吐得是天昏地暗。
这时候还说什么三殿下,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戍边烧刀子的后劲能有多大?再叫薛锦睡上个一天一夜也足够!
听得苏谨云这叫一个心满意足,一边夸奖左副将,一边威胁着左副将不准把昨日两人彻夜未归的事情倒了出去,一手蜜糖一手鞭子的手段苏谨云使起来游刃有余,难为了左副将一脸的哭笑不得。
洛席远在苏谨云的催促下泡了个澡又吃了些饭菜便被催着去床上小憩,再醒时已过了一个时辰之久。
他一睁开眼就被吓了一跳,那苏谨云正坐在他的床沿上,侧着身子两手交叠在腹前,笑眯眯的望着他。
他刚睡醒,迷茫茫的眨巴眼睛,整个人还处在混沌中。
苏谨云便道:“席远啊,我就喜欢看你睡着的样子,像个小孩。”说完了伸手勾了一下洛席远的下巴,复又挠了挠,像是逗弄小狗一般,然后才慢慢的站起来,噙着笑意三两下的就晃了出去,
等到洛席远反应过来,轰的一下,整个脸全部涨红了。
这人!这人!这人怎么如此!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没规没矩、不知廉耻.......一瞬间,一切不堪入耳的词一个个蹦出了他的心头,但是那脸上却是越来越红,心上显然不是那般想。
比起头脑里如乱絮一般的纠缠,心里好像有一个小人在捏糖饼,一会儿松一会儿紧的,甜丝丝的又抓的他心乱如麻,这下真的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叹了一口气,只好坐起来,拿手压一压那不争气的心脏,往日里病着使不上力气就罢了,现在又如此......哎......他左右没头没尾的想来想去,思绪万千又摸不着头脑,这等子繁杂的情绪何曾有过?想他洛席远贵为当朝三殿下,哪时为这些个情情爱爱的事情翻来覆去的?
他叹口气作了罢,终归是想不出个名堂。
穿戴好一出帐子,那苏谨云就像是掐好了算着时辰一般,就蹲在他不出二十步的地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洛席远真的生了一种转身回去不见不烦的心思了,可惜苏谨云哪里给他这个反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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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云就像机警的猎人一样,一看猎物入了套,哪里肯放他归山?当然是步步紧逼,威逼利诱的也要让他彻底妥协。
他一听到身后帐帘拉开的声音,便回过头来冲洛席远神秘兮兮的勾勾手指,末了还嫌不够又道:“席远,快来快来!”说完又回头盯着他眼前的什么东西。
洛席远只得朝他走过去,哪知道他在作甚?
就见他面前一团烧过的黑乎乎的柴火堆,上头倒扣着个大铁锅,那铁锅缺胳膊少腿的,东裂一块西少一块的,底部也都烧裂了,一看就是无人问津的废铜烂铁。苏谨云却当个珍宝似的紧紧盯着,直到席远走过来都没舍得望他一眼。
洛席远倒是被他这番模样弄得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他越过蹲着的苏瑾云看去,苏瑾云却硬是不给他看,拿那身板摇来晃去的遮来挡去,洛席远也生出了个非看不可的心思,也跟着晃了两下,还真就只看到了个破铁锅。
哼,终于没耐得住,把那什么皇家做派放到了一边,呼啦一下就蹲在了苏谨云的身边,拿那胳膊捣了捣他道:“什么东西?瞧你鬼鬼祟祟的?”
苏谨云暗自露出个胜券在握的笑容,趁洛席远注意力在那铁锅上头的时候,整个人侧过去,冲着他的耳朵边上轻轻呵气:“你猜。”
那语气极尽挑逗。
☆、经年瞬逝情义浓
洛席远刚刚才平静下去的心情和消散下去的红晕又偷偷爬上了耳朵,他一下子站起来,左手捂住了耳朵,似瞋非瞋的瞪了苏谨云一眼。
苏谨云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弯了一双丹凤眼,这才拿手扯了洛席远的衣角道:“逗你乐呢,莫要生气!”
说着又把站起来的洛席远扯着蹲下来,大抵是蹲过一次了,这下再蹲下来洛席远倒是一点犹豫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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