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拾遗录 作者:羹一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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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受伤了这么烫,发烧了?”
“啊?那我给军部打电话送几支阿莫西林来。”
若玉缓缓睁眼,密匝的睫毛像抖动的蝶翅不停的扑簌,好像看见穆柯的背影寂灭在门口,迷离的眼神夹杂着凄惶。接着若玉看见给自己擦汗的嬷嬷,她和蔼地笑道,“小少爷,你醒了。”
若玉身上穿着天蓝色的冰蚕丝寝衣,太奢靡贵气,和四周简单随便的格调很不搭配。若玉把手伸进衣兜里,攥住那四颗玉珠子在手心里磋磨,他已经料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下了床逃之不及,“我、我不是什么少爷。”
若玉到了门口就撞到了穆柯,一屁股跌坐在地,嬷嬷赶紧跟上把他扶起来。穆柯被他撞的一趔趄,站稳后说,“要往哪里跑啊?”
若玉垂下头要往外走,穆柯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搡回了床上,“老实呆着!”
穆柯让嬷嬷出去。若玉也不说好话给他听,不说也好,他一开口自己就想一下子掐死他。两个人静默相对,无话可说那就干吧!
穆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若玉按住了就去亲他的嘴,若玉绷着嘴,脚丫子在他肚子上乱踹,拼了全力也是软绵绵没有力气的。穆柯一手紧抓着他的手,一手在腹下捕捉他的脚,若玉眉头紧锁也不看他,越挣越厉害,只一会儿,他后背开始冒冷汗筋骨开始抽搐,嘴唇也绷不紧了,上牙碰着下牙不住的打颤。
穆柯也没有看若玉,他只是固执地想要抓住一只的脚掌,直到他扑腾地越来越无力让他轻而易举地逮到、攥住,穆柯的目光才游弋到上方。这个样子他见过,可不就是犯了瘾!
穆柯看着若玉,一颗心沉到了肚底,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污秽肮脏到如此地步。这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他的付出变成了东流水,他的希冀和向往都是一文不值的垃圾。凭什么?他怎么会堕落到把这种人当宝贝!他的悲哀和愤怒瞬时全被激发,从里到外把他烧的滚烫,他揪住若玉的衣领怒不可遏,“你就是个狗屁不如的混蛋!你自己都要作贱自己谁他妈瞧得起你!我就被你这个大烟鬼糊涂蛋耍的团团转!你是不是心里永远只有你自己?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随意戏弄和消遣!我他妈在你眼里到底算不算个人!”
在穆柯的暴怒之中,若玉的大脑一片混沌,他疯狂的拉拽自己的头发,揉的乱糟糟一片盖住自己的脸再开始痛哭流涕,他现在完全失去了意识和思考能力。当穆柯掀开他上衣抚摸他赤裸的腰间,若玉抓住了他的手,柔声哀求,“哥、不行哥……别这样……季哥……你不要这样……”
他是果真和季杏棠做过这种事!
若玉闭着眼,周遭全都是黑暗的,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带给他无限的恐怖,又觉得是林锦笙在打他,后怕让他捂住脸温驯地央求,“别打我……我疼……求求你啊锦笙……我很听话……你不要再打我啦……”
穆柯已经呆住了,目光呆滞地看着瑟缩成一团的若玉,唯一的知觉是手上还残余着的麻痛,他一下瘫依到床上,只觉误入歧途,跌进水里,再没有归处。
若玉以为接下来林锦笙又要打他了,提心吊胆害怕了许久却没有等到动作。他翻过身从指缝里偷觑,他以为自己在聚精会神地看,实际上眼神涣散,竟看到季杏棠安静地躺在旁边,他高兴地扑过去搂住穆柯的脖子傻笑一声,柔软的嘴唇在他脖子上吐出紊乱的气息,“季哥,我很想你。”他伸手摸到了湿热的眼泪,立马把他搂的更紧了,怜惜地说,“哥,你别哭,我回来了,你抱抱我。”
穆柯忧伤地偏过头,剥开他脸上散乱的头发,用拇指揩去他脸上的眼泪,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手劲越来越大。若玉的视线又模糊了,他快喘不过气才看清身边躺的是穆柯,若玉拍打穆柯的手让他松开,穆柯果真就松了手让他在垂死中惊醒。
若玉翻过身揉捏着喉咙咳嗽两声,这就要滚下床逃走。穆柯用腿勾住他的腰让他打滚撞进怀里。若玉的眼眶里泪涟涟的,眼珠子上下左右不停的转动,可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穆柯的脸,那么刚毅硬朗的脸孔,却又感觉一揉就碎。他小心开口,“……对不起、对不起,你饶了我放过我,我不再招惹你了,你也别来招惹我,求求你。”
穆柯没有说话,按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撬开他的牙关极力攫取他口腔里的空气。药瘾的控制和思想的冲击让若玉肚里一阵翻江倒海,推开穆柯就趴到床边去呕吐,吐不出就开始干呕,这种感觉令人窒息。
穆柯跪在他身后,俯身噙住他的后脖颈,伸出舌头舔舐,若玉触电一样翻过身推他一把,大喊道,“恶心!滚!”
夏夜的一声惊雷掩过了若玉的嘶吼,亮晃的雷电接踵而至,然后是骤雨。
雷电似要把若玉的脸劈开,暴露在光亮中的那一半面庞写满了惊骇。他全身发抖,急促的喘气,嘴唇翕动,以最直面他内心的悚然表情盯着穆柯,随即捂住脑袋啜泣,“你别碰我……谁都可以就你不行、不行……我怕……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啊你!”
若玉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话也是断断续续,故而传进穆柯耳朵里都成了诅咒和劣骂。又一声雷电的轰鸣声,穆柯拽住若玉的胳膊,粗暴地拉到自己身边压到身下,跪在床上两腿夹着他的腰,两手攥住他的手腕压在枕边,势必亲上一口不可,他的心裂开一条缝,心头血涌遍全身,到底有多恶心!
若玉已经被折磨到了崩溃边缘,挣又挣不开,躲又躲不掉,只能拼命摇头。电闪雷鸣让房间里忽明忽暗,他若能伸出利爪,定要撕裂这叫嚣的天幕,可是身心只剩煎熬二字让他呜咽。
一声响亮的踹门声并没有解开床上缠来缠去的人影。幽暗昏黄的灯光摇曳不止,穆柯上身赤膊,下面的军裤褪到小腿;若玉趴在床上抓着被单做挣扎状,上衣领口却被穆柯死死攥在手里,被拉扯开衣裳,光裸着后背,背上黏腻的汗珠粘住头发似做遮羞布。
夫人拦着、姨太拦着、大少爷拦着、少奶奶拦着,嬷嬷下人也出来拦着,穆如松还是势不可挡,怒气冲天闯进门来,走进小厅,掀开帘幕,最后一道屏风再掩不住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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