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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北依然在扯时小海的湿滑的手。但时小海现在变成两只手紧抓着他了。
五分钟后,女鬼放下遥控器,沿着屋走了一圈,把一张小凳子拿起又放下两分钟。
最后蹲到了窗帘前,双手拉着窗帘扯开又放。窗帘便摇摇曳曳地做出鼓风机效果。
别说,还真吓人。
一个只有半拉脸的女鬼,蹲在白纱窗后面。
女鬼扯窗帘的时候,一双眼睛不停地在时小海与单北脸上扫来扫去。她瞪大了眼睛。两人也瞪大了眼睛。
奇怪,这两个人像是能看到她一样。不过,不太可能。除非是道行很深,又开了天眼的天师,又或者天生的阴阳眼才能看到她。
一般人只会看到屋里的东西莫名其妙地动来动去而已。只是这个死胖子,三个小时前被她吓得屁滚尿流,现在居然沉得住气。
十分钟后。单北忍不住了,冲女鬼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你在窗子后面都折腾十分钟了,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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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鬼的脸色变了。当然,她本来就惨白,现在变成惨绿色了。
“你们看得到我?”女鬼第一个举动,居然是捂住了脸。
单北看这女鬼虽然死状吓人,但并不是厉鬼。身上没有背过人命。从身上的阴气判断,应该死两年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进入轮回。看这一通折腾,她也就是过来吓乎吓乎时小海的,并没多大的恶意。
“你为什么要吓乎时小海?”单北放下手机。
“她为什么要吓乎我?”时小海张着嘴,目瞪口呆。
女鬼被看了个全,恼羞成怒,情绪十分不稳定,连形态都无法维持,眼睛越瞪越大,血出眼球出迸了出来,头发滋滋的,发出电流一样的声音。落散在空中。
“北,北哥。她要攻击了。你小心点。”时小海牵着单北的衣角。
“像这样的女鬼,一般都会拿她们的头发当攻击武器。”单北不动声色,“我包里有剪刀。”
说着,居然真的去摸脚边的黑背包。
“谁告诉你我们只会用头发!!!”女鬼身形暴涨,嘴一张,舌头像条肥肠一样就卷了过来。
单北按住时小海的头低下去,舌头从两人的头顶上堪堪扫过。
☆、朱玲玲
女鬼飘在了半空,舌头又长又灵活,卷过来的时候,还带着些滴滴答答的粘液,说不出来的恶心。单北避了两次。
“小兰!”单北低唤一声。
一个纸人从他的卫衣连帽中飘了出去,在空中扭曲拉伸,还没落到地上,已化成人形,凌空就踢出一脚,重重揣在女鬼身上。
女鬼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了玻璃窗上。下一刻,已隐形不见了。单北追了出去。向外面左右张望两眼。
这个女鬼一晚上连续光顾两遍时小海住所,应该就在附近活动,而且对时小海怨念颇深。不知道时小海怎么得罪了她。
单北转头就要问时小海,却见时小海张口结舌地对着小兰。眼睛发直。比见鬼时的神情还要夸张。
只是见女鬼时,他只是纯粹害怕,而现在…….
嗯,还是紧张。
小兰扎着蓬松的低马尾,白衬衣,蓝色百褶裙,像是二次元里走出来的。只是衣服上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纹路,看起来应该是曲里拐弯的符文,提醒着时小海,这个少女的特殊性。
单北一拍时小海的肩膀:“走。”
“走,走哪儿?”时小海磕绊地说。就见小兰已化成一片纸人,飘落进单北的连帽里。
时小海跟着单北楼上楼下气喘吁吁地跑,还不忘问他。“她叫小兰?”
“嗯。”单北顾不上理时小海。
时小海一直盯着单北的连衣帽。帽子里窸窸窣窣,挨挨擦擦的,又一个纸人探出头。
凭感觉。这不是刚才那个纸人。这个纸人看起来就是五大三粗的感觉。
“这,这个又是谁?你帽子里到底有几个纸人?”
单北回过头来。
这个嘛。是跟着小兰一起下来的那个,言必信的纸人。守在他卧室前的那个面无表情的汉子。
单北沉吟了片刻。“大壮。”
就这犹豫的两秒。时小海绝对相信,这个名是单北临时起的。
这……也太随意了吧。时小海替大壮鸣不平。
言必信不让单北给纸人起名字。纸人本身没有魂魄,只是施术者以自己的修为、通过符篆、咒语这种媒介,调动各路神明的力量,对其进行操纵。
而一旦有了名字,就会太像人。让施术者产生一种纸人也是人的错觉。
虽然言必信一再交待,单北还是忍不住给他们起了名字。正因为如此,单北的纸人一向极其少。
用的最长的是小兰。现在加了一个大壮。
单北在时小海的新邻居,朱玲玲门前站停了下来。没错了。整栋楼下来,就这里从门缝里渗与丝丝缕缕的一股阴气。女鬼应该就躲在这里。
单北示意时小海去敲门。时小海一脸难色。凌晨五点,他女神正是好梦的时候。他还打算与她发展一下长远纯洁的邻里关系呢。
而且,不会搞错了吧。偏偏这女鬼就躲这里了?
时小海与单北用眼神交流,进行着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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