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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有些凉了,介泽拢着手哈了口气,把手瑟缩回袖子里。不知怎么的,清心寡欲的介泽忽然想起了某人温暖的掌心,那能暖热自己没有多少体温的……
林子里蹿出一道小小的黑影,在介泽眼前一闪,介泽瞬间警觉起来,手中君弄闪现,提刀追上黑影。
待介泽得空停下来看清黑影时,那黑影已经来到了河中间的一块青石头上:那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娃,约莫七八岁,扎着一头花花绿绿的小辫子,穿一身喜庆到不能再喜庆的红衣裳,宛如马上就要嫁人的新娘子。
介泽:“……”难怪感觉下毒者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那女孩拖着一麻袋药渣子,很随意的解开口子尽数倒在河里。
介泽:敢情这“下毒”就是小孩子贪玩,热衷于随意往河里倒一大袋药渣子?
介泽感觉自己白白警觉这么久了,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嘲讽自己“随着疯子扬黄土”,胡闹!但是,介泽还趁机庆幸了一把:幸亏只要自己一个人来了,不然丢人就不是一点点了。
就在介泽意兴阑珊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女孩阴森森地笑了一声。介泽头皮一下子麻了:对了,女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药渣?她或者她的家里人炼药干什么?能混搭成轻微毒性的药渣子又是为了炼什么毒性的药?
到底是炼药还是炼毒?
作者有话要说: 头秃。
☆、初见蛊娘
夜里,中毒的二十余位士兵总算醒来了,这一场中毒事件咋咋呼呼像场闹剧,既没有找到下毒的人,也没有找到中的是何毒。万幸也没有人丢了性命,除了取水会稍微麻烦点以外,众人也没把这意外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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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以“看望”为名的围观者,稀里糊涂的军医们,以及这几位兵士关系好一点的战友都来了。帐子里塞不下这么多的人,但帐外刮着瑟瑟夜风,谁也不愿意做那个搁在外头的人。这样一来,本来就不大的帐子硬塞满了人,一群人就像是被胡乱塞到鼓囊囊的麻袋里,拥挤又憋闷。
军医中为首的是黄开鸿,最负责任的也是黄开鸿,哪怕军师说了将士们无恙,他也要一直守着直到病人醒来,再三叮嘱如何排毒云云。
可是,即使他有再大的耐心也感染不了其他心浮气躁的年轻军医,没一会儿,有人便耐不住性子要走了,再加上人群中的闲言碎语,黄老感觉耳畔嗡鸣……
“没事儿干来凑热闹的都呆外面凉快去!病人需要安静!”黄开鸿怒喝一声,镇住了众人。一帐子人看到没什么新鲜事了,便也纷纷离去了。
黄开鸿作为后家军的医官之首,虽然已经是知命之年,但由于多年的军旅生活的积劳,黄开鸿已经须发皆白如同古稀。他交代完自己的话,捋了捋白须正要将方才军师的话原封不动地告知病人,帐外又传来一阵嘈杂,貌似有人要来叨扰了。
黄开鸿思绪被打断了,把介泽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介泽——忘得一干二净。黄开鸿的臭脾气人尽皆知,又倔又爆,人老了最讨厌自己记不住事,偏偏有人没眼色地打搅,干干瘦瘦的老头子一把拨开身旁的军医,扯开帐帘子去跟人理论。
帘子一开,帐外安安静静站着一个后恒。
大将军亲自来慰问伤员,众人受宠若惊慌忙整齐地跪下:“参见定远将军。”
后恒上前一把稳稳地扶住就要跟着行礼的黄开鸿,对着跪下的众人道:“大家伤未痊愈,快快免礼。”
黄开鸿欣慰地以为大将军挂念基层兵士的安危,正要拍一段真心实意的马屁,就见后恒心不在焉地瞟了一圈,然后对着士兵们道:“昭朏何处去了?”
即使河里的水不算湍急,一大袋蛊毒药渣子入水,就像被煮沸似得翻涌搅起。那红衣丫头在冰冷的石头上观察着这奇景,嘴里哼着介泽听不懂的曲子。
药渣不再翻腾,听天由命似得沉在水里继续为这条河源源不断地续着蛊毒。
女孩草率地把袋子揉成一团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正常小孩都会惧怕的黑林子,介泽不动声色地跟上去打算就此把制毒者的老窝端掉。
介泽自以为跟踪个小孩还算简单,可南蛮的林子里都是一些参天古木,古木裸/露在地面的根如同巨蟒螭蟠虬结把一段路分割开。月色下的林中鬼影憧憧,正常孩子理应感到害怕,可那丫头身处此地丝毫没有一丝不适。
果真是个奇谲的丫头。
介泽跟着丫头一路弯弯绕绕,忽然间,他停了下来——那丫头的脚步声消失了!
介泽成功把人给跟丢了,他轻叹口气,打算将阁灵放出来找人。
“哥哥,找什么呢?我帮你好不好啊。”
冷不丁的,介泽听到前上方传来女孩甜美的声音。难怪耳力好的介泽听不到脚步声,原来躲到树上了。面对如此警觉之人,即使是个小孩介泽也不得不暗自设防。
“我迷路了,小丫头你知道怎么出这片林子吗?”介泽面相温和无害,很容易使孩子们放松警惕,他凭借自己的面具一步步靠近红衣丫头,笑着问:“小丫头,你家在哪里?怎么一个人半夜偷偷跑出来了?”
丫头脱口而出:“我没有家,爱去哪里去哪里,反正没人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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