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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
屠梓被这凌厉的的一瞥吓得躲到浪涯背后去。
“不用紧张。”浪涯把人从背后捞出来:“我的目标只是见秦然,进了决赛已经很足够,你不用有压力。”
屠梓面有难色,“嗯……”不过他的压力大概和浪涯想象的不太一样。
决赛的项目是「斗骰」,京燕原创的游戏。
每位玩家各自摇骰,每局摇得最大数字者胜,一次游戏中胜出最多局数者为最后赢家。不过每次游戏都有一个最大限额,点数累计超过限额就会立刻判输,所以要是每局都摇到最大点数反而只会自取灭亡。
既然不能不省着点数用,洞悉对手的摇骰战略就很重要。
理论上,屠梓需要在每一局尽快搞清楚对手打算出的点数,再暗示给浪涯让他往上加一点。
实际上,他不是辛逸林的对手,所以三分之一只能靠猜。
屠梓从一开局就感到相当吃力。
一开始以为会是难关的刺探情报反而意外地不是太大的问题,因为在一个人应付三个的分神操作下,习惯和向导对战的屠梓占了大便宜,甚至能从辛逸林的表意识偷出少量情报。
真正令屠梓不敌的,是速度。
和负责摇骰哨兵的交流速度。
他们以外的选手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在屠梓给浪涯打暗示的瞬间,对手已经沟通好要变阵。说到底,这就是一个谁能在最后一秒决定摇几点谁赢的玩意,屠梓他们速度不如人,就只有输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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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梓和浪涯一样,不是很在意输赢,他在意的是——对手那已经不是精神链接能达到的速度。
毕竟屠梓和浪涯也是在开局前预先建立好精神链接的,平心而论速度实在不算慢,就算不及对手组合时间长默契好,差距也不应该这么大。
既然如此,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手已经绑定。
只有那样,才能在向导心念一转,甚至还没有意识下决定的时候,哨兵已经感应到全部资讯,反射性就有所行动。
看破这一点,屠梓心神更加不稳。
他“妈妈”和她身旁的向导是“绑定”的。
那是不是代表这司徒亮有可能是他“爸爸”?
在莫大的速度差距和两人都另有心事的情况下,屠梓和浪涯一组终局只勉强混了个季军,还是因为其中一组对手计算失误,总点数超过了限额。
颁奖结束,秦然的助理终于出现,邀请决赛选手按名次见面。
辛逸林一组第一,屠星遥一组第二,屠梓一组排在第三。
屠梓想把握机会,在见秦然之前找屠星遥他们说说话,最好认识一下。谁知道那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直到快要到浪涯两人和秦然见面的时间了,才看见他们从秦然的会客室出来。
眼见“妈妈”马上就要离开,屠梓抓耳挠腮。
“你自己见秦然可以吧?”在进门前一刻,屠梓下了决定。
“可以是可以,你——”
“我肚子疼!”随便掰个理由,屠梓就头也不回地往屠星遥离开的方向追去。
肚子疼?
这个任谁一听都知道是借口,遑论浪涯。不过他也没有时间追究,秦然就在一门之隔,对他而言,目前没有任何事能比这件事重要。
会客室是西式的装潢,秦然就坐在雕花茶几后的一张丝绒沙发上,面前还有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擦擦手心的微汗,浪涯诚恳地和秦然握手。
“你好,秦先生。”尽管尽力压抑,开口时浪涯的声线还是有点紧,“我想拜会你很久了。”
秦然笑道,“彼此彼此,久仰大名。”这句本是典型的场面话,配上浪涯在外的“名声”,却不知道是客气还是讽刺了。
不过无论如何,浪涯也不可能介意。
请浪涯在对面的沙发落座,秦然拿起茶几上早已开封的红酒,为双方各倒了一杯。
“刚才有女士在场,都不好意思劝酒,现在只有我俩,倒是可以好好喝一杯。”示意浪涯不要客气,秦然问道:“对了,屠先生呢?”
“他不太舒服。”浪涯说了声抱歉。
“啊?”秦然貌似不太在意,“可惜了。”
“那个……”浪涯忍不住了,“秦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阿宛’的人?”
“阿宛?”秦然拿酒杯的手一顿,似有所动。
“对。”浪涯急急补充:“一个女人,现在应该……大概三十来岁,长发,不对,十几年前留着一头红色的长发。”
秦然抚过杯口,“这么久远的事,我得想一想。”他站起来,走到身后的书架,挑出几本相册,“别客气,你先喝。”
主人家再番劝酒,浪涯也不好意思拒绝,“好酒。”他循例晃晃酒杯,假装欣赏猩过红酒液挂杯的弧线后,才仰头喝下。
只是酒一沾唇,就觉得不对劲。
默默把入了口的酒原样推回杯内,浪涯更加确定,酒的味道、气味都不对。
浪涯惊疑不定,不动声色地看着悠闲地翻阅相册的秦然。
秦然从相册中抬起头,微微一笑。
这笑容在浪涯眼中渐渐模糊。
——到底是什么药……
浪涯掐紧自己手心保持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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