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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秦然只想知道治疗方法。
屠梓也只能照本宣科:“停药啊,多喝点水稀释……对了,你知道怎么用自己的精神领域隔绝哨兵的感官吗?”
秦然当然知道,“但那只能持续半天。”
“足够啦。”屠梓吓了一跳,半天那麽久?“先隔离他的感官,进他的精神图景安抚她,再将他的五感替换做你的,最後才一步步还原他的感知……应该就没问题了。”有绑定伴侣在,什麽都好治。
“谢谢。”秦然由衷感谢。
“诶,多不好意思。”屠梓脸红,他不过就是把一些参考资料读出来而已,“我丶我先去看看其他人。”
“嗯。”
救人要紧,秦然没什么好等的,握住燕无往毛毯下的手就逐步展开精神屏障。
山下,搜捕队的营帐中,一个坐在机器前的机情局特工猛地站起。
“刘少尉!”那名特工正是跟着刘少尉一起,利用沈梁名义闯入京燕的其中一个人,“探测到超过目标线的能量了!”
刘少尉抛下手中地图。
“确定是B类反应?”一边问,他一边大步走到监察雷达前亲自确认。
那名队员相当兴奋,“是B类没错!”
“这个数字……”刘少尉呼吸也变粗了,“说不定不止一个。”
营帐内知情的几个人闻言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均是一脸激动。
“立刻报告上头——慢着。”心念一转,刘少尉又叫住了那个正要拨出电话的下属。
“上面伤员过半,犹豫瓮中之鳖……何必把功劳又让那性裴的抢去呢?”
他低声笑道,身边队员的眼睛都亮了。
“让人寻找封锁线上被入侵了的守卫点。”他下令,“游进网中的鱼,我们自、己、捞起来吃。”
第28章
屠梓现在才知道,原来浪涯那时候对他的心防已经不算严密。
作为一个新成员,说服其他人接受自己的精神治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更遑论某些需要进入精神图景的治疗。尽管屠梓已经解释清楚治疗完全不需要亲密接触,但这些刀口舔血的人们关注的根本不是肉体隐私。
屠梓只能在用几个意识不清楚的伤员做示范后,把治疗其他人的工作交给初学者阿绿和其他两个精神触丝没受较小创伤的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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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可做,屠梓走到帮忙安抚完受创向导瘫坐一角的浪涯身边,挨着他也坐到地上。
“在想什么?”屠梓好奇,浪涯少有地仰头盯着天花板在出神。
“那个……映射。”四周满是能听见十米外苍蝇拍翼的哨兵,浪涯不敢把可能引起恐慌的内容说得太直接,“如果是真的,你估计什么时候会发生?”
说完,他又指指天花板。
屠梓脸色刷白,“……糟。”忙着忙着,他竟然差点忘了这回事!
他们现在还在仓库地牢里呢,其他成员也齐集在西郊北镇的地堡中,一旦发生大型地震,他们全都可以把棺材钱省下了,都直接埋了。
再确认了一遍资料,屠梓心才放下来半个,“现在只有高阶或以上的哨兵出现映射症状,应该一时三刻还不会发生什么吧?”
没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屠梓整个人都坐立不安,总觉得天花板下一秒就要掉下来把自己砸成葱油饼。
“我们什么时候跟秦然说?”
“说什么?”紧接着屠梓的问题,蓝鸟走到他们旁边坐下。
未绑定的向导为哨兵治疗需要一定的匹配度或等级压制,蓝鸟虽然和阿绿一样专职信息传递,但向导能力等级其实比较低,所以没有参与治疗,而是继续警戒工作。
“几个能力最强的A类早前都出现了和外伤无关的应激反应,我们在推测是否搜捕队的什么新手段。”
说着,浪涯默默捏了捏屠梓的指尖,示意他顺着自己的话说。
屠梓的来历特别,就算要让旁人知道,最好还是通过秦然等高层,毕竟谁都不知道谁会有什么反应。
领会浪涯的意思,屠梓没有多说,又抓紧机会问:“你们这里有谁出现这种情况吗?”
蓝鸟不以为意,“应该没有吧……不过就算有其实也很难分辨,”他苦笑,“毕竟大家都满身是伤。”
想起方才清点过的伤情,屠梓也忍不住叹气,“逃跑、受伤、受伤、逃跑……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听到这句话,蓝鸟心生动摇,也是一怔。
仔细说来屠梓一不受冲击波影响、二有秦然等人护他在后方专注治疗岗位,并不算吃了太多苦。只是对一个在阳光下长大、过往生活中最恐怖的人物就是老师和老妈的学生来说,这段日子以来的压力也实在太大了。
蓝鸟不清楚屠梓的经历,但屠梓这一句话确实戳到了他心底。
他才几岁就“受了感染”,并不富裕的父母为了隐瞒他的“病情”带着他到处搬家,终于在母亲怀上二胎的时候再也撑不住,将他遗弃在了孤儿院附近。他自小懂事,当爸爸说去“买点东西”将他一个人留在街上却很久不回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为免连累他人,他没有去孤儿院,而是在街上流连靠度日。他不像某些厉害感染者一样能凭能力糊弄他人注意力和思维,但勾起大人的同情心多讨几块钱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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