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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地震伤亡惨重,来往市里的通道被山崩封住,镇长和好几个干部都当场离世,没了政府领导带头组织成了救援行动最大的困难。西郊南镇是所谓的废矿地区,矿一停产人都跑掉,所以当地人口本来就不多,连警察都是散漫的片警,消防队则大半是志愿者,此时正式的领导一死,谁都不知道怎么安排。
屠梓靠着以前参与志愿救援的经验,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商量着安排了镇上的救援行动和灾后安排。
“最重要是安排好资源分配和秩序,撑到政府的正式援助和重建队来就好了。”一边分派物资,屠梓一边安抚彷徨的其他灾民。
确实,结束最初的即时救援后,剩下的就只是忍耐和等待。浪涯每天除了帮忙做点体力活,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给他留下了很多时间——看屠梓。
自从那天几乎吻上去之后,浪涯就一直在纠结。
他为什么会想吻他呢?
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想吻他呢?
如果那天真的吻了他……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坐在树墩子上,浪涯面上毫无波动,心底早已扭成麻花。
最初他也怀疑那是不是共鸣效应的后遗症,毕竟之前屠梓为了化解冲击波使用共鸣波时,他也曾有那么点不太好意思有却又不能没有的“反应”。但,但他又总觉得这和那不一样。
那一瞬间的冲动,似是某种更深层的、远超乎单纯的生理反应的、更……更令人倾倒的、澎湃而来的情感。
而且那一刻起,他的感官就无法自控地追随着屠梓的一举一动。屠梓喝个水,他能听见每一滴流淌在他喉管里的声音;屠梓换套衣服,他老远就能看见被屠梓嫌弃地拆掉的标签的痕迹;屠梓从张婶那里撒娇讨来一根烤鸡翅膀,即便已经吃完,他还是能站在对街就闻到屠梓唇角留下的酱油香。
这会儿屠梓从孩子堆里出来,浪涯也是鼻头一耸,就知道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又从孩子的饭盘里蹭到一口鸡汤。
——到底是有多喜欢吃鸡啊……垂下眸,浪涯失笑。
虽说地震导致断电之后,之前冰着的肉还是尽快吃掉的好,但这也太抓紧一切机会吃鸡了吧,他的精神体到底是兔子还是狐狸啊。
想起那天在屠梓的旅馆房间醒过来、第一次和对方谈话时,对方也是捧着一盘烤鸡问自己吃不吃,浪涯就直乐。
看见屠梓似乎也闲了下来,浪涯眼睛一亮,起身就想过去叫人。
“屠——”
“屠梓!”一个还不到屠梓胸口高的身影拦路跑来,盖过了浪涯的叫唤。
屠梓轻轻一敲来人的额头:“叫哥哥。”这凌俊,小小年纪要面子得很,之前在矿洞里还一口一声哥哥,待回到外面,就几乎再没听他叫过。“再这样就不给你糖吃了哦。”
凌俊被敲了额头也没有半点不高兴,揉揉被敲中的地方嘿嘿笑,“我不吃糖,屠梓你吃。”说着,他把早先领到的几颗糖果递到了屠梓面前。
屠梓也不客气,挑了一颗水果软糖就放进口嚼,事实上还真一点大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看见屠梓吃他的糖,凌俊笑容可灿烂了,一直缠着对方聊天,都不带喘气儿。
还差两步就走到两人身边的浪涯倒看得嘴角抽搐。
他认得这小崽子,屠梓当日自矿洞里面举上来的其中一个,最近成天围着屠梓打转,烦人得很。说起来,好像那时突然大叫大嚷,打断了他动作的也是这个男孩。
想到这一层,浪涯心情更是复杂,沉默着两步走到了屠梓身旁。
“浪涯!”屠梓马上就留意到身边多了一个浪涯,半边腮还鼓鼓的,抬头就笑眯眯地打招呼。
浪涯心底顿时一软。
“有什么树(事)吗?”嚼着糖,屠梓顺口问道。
“呃……”
浪涯顿时卡壳,其实和屠梓也不是非要有什么要事才能说话,只是这几天救援事忙,加上他一直在纠结,于是每次主动和屠梓搭话都是有事交代才开的口。现在无缘无故的,他竟真变得有点尴尬。
面前的屠梓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在嚼他的糖呢。“要吃吗?”见浪涯不说话,屠梓以己度人,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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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不出其他理由,浪涯干脆顺势当自己真是来讨吃的,伸手去拿那颗掌心上的巧克力。
“屠梓哥哥!”一只小一号的手半路扯歪了屠梓的手。
——这小崽子又怎么了……!浪涯青筋都要冒出来。
“嗯?”屠梓的注意力一下就回到了凌俊身上——怎么这会儿肯叫哥哥了?
“你不是说要教我……吗?”凌俊刻意省略了关键字,并戒备地瞪着浪涯,赶人之意明显。
浪涯当然知道他省略的是什么——这小崽子是个A类感染者,或者以屠梓的说法——一个哨兵。
既然有正事,浪涯深呼吸一口气,默默转身离开。
“——诶!”没走几步,屠梓却叫住浪涯。
“你怎么走了?我可不会哨兵的技巧,没你在没法教啊。”屠梓一脸莫名奇妙。
闻言,浪涯“嗖”地就回到了原地,昂着头斜眼看那僵住的小崽子。
一只雄鹰拍着翅膀降落在呜呜叫的狗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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