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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虞夏笑着道,想起自己戴着面具对方看不到,又改为招手。
红衣少年一跳而下,虞夏打量他,赤红与金黄交织,格外贵气明艳。
虽然少年没说话,但虞夏能感觉到他心情不错。也许正因为心情不错,所以才搭理他这个坑底的人,毕竟看少年的语气,不像是会随便布施善心的样子。
“我怎么称呼你?”虞夏问道,山海宴中妖物不得透露姓名,但若双方有意,结束后可以交换姓名再次联系。
红衣少年道:“随便。”
“那我叫你‘随便’?”虞夏哈哈一笑,想了想,“就叫红衣吧。我是玄衣。”
“嗯。”红衣不甚在意,伸出一只手,“我带你上去。”
虞夏握住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只觉眼前一花,人便已到了坡上。
“你是飞上来的?”虞夏惊讶,刚要问“你本体是鸟雀?”,又自知不礼貌,住了口。
山海宴中,妖物的妖力和灵力都会受到限制,能飞,说明红衣原形就能飞。但这对于妖怪来说是很私人的问题,不便问。
红衣点点头,足尖一挑,将地上的长剑挑飞,刚刚好落到了卖剑的狮子摊主竖起的刀鞘中。这正是他刚刚舞的拿一把剑,没想到并不是自己的剑,而是随便从摊子上拿的一把,和他战的狮子就是摊主。
山海宴虽有诸多限制,但像化形不太完全的狮子妖和之前的竹鼠妖,都是能看出原形的。但这名红衣,虞夏看不出。他与人类几乎没有差别,也没有妖怪的奇异举动。
“我刚刚看到你舞剑了。舞得很好、很精彩!”虞夏道。
红衣顿了下,道:“是吗?我平时不用剑。”
“那就更厉害了!”虞夏赞美。
“是啊,客人使剑如此厉害,不如买一把做自己的武器?”狮子妖道,“保准不亏,我的剑都是好剑!”
虞夏看着摊子上的一排武器,心想,刚刚红衣舞剑时,自己觉得那必然是绝世名剑,刀锋如水。可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还不如自己的木剑呢。
这本是一句客套,没想到红衣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我买不买剑与你何干?这样的剑也配给我用?笑话!”
就算看不到表情,虞夏也猜得出红衣此刻面色有多恶劣。虞夏一惊,刚刚这少年态度温和,但转眼便如此,可说是喜怒无常了。
狮子妖僵立当场,恼羞地站起来:“你怎么说话的!?”
红衣不甘示弱,轻笑了一声。这一笑直接把狮子妖点炸了:“我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小鬼!!”掀了摊子就追过来。
虞夏赶紧道:“我们走!”便拉着红衣的手跑起来。
他一条腿跳着走,还跳得特别远、特别轻盈,把红衣都看愣了,忍不住道:“你没事吧??”
“哪里跑!!”后面传来狮子妖的怒吼,还有围观妖怪的惊呼。看热闹不嫌事大,虞夏二人在人群中穿行,各色妖怪都在叫好:
“好!追啊!逃啊!!打起来,打起来!!”
红衣看不过去,喝道:“别跑了!”
虞夏脚下一轻,感觉自己落进了一个怀抱里,转眼明月便已在眼前。他低头一望,发现围观群众慢慢变小——红衣少年横抱着自己飞了起来。
准确说,是一跳便跳了很高。虞夏赶紧伸手环住了红衣的脖子,红衣落下踩着树干一个飞跃,便离开了众妖的视线。
高空中夜风吹乱了虞夏的头发,红绳飘舞。他不由得伸出手,张开五指:“好漂亮的月色!原来飞是这样的感觉!”
月华在少年纯白的面具上镀了一层银霜,黑发飘飞,露出了微粉的耳垂。看不见表情,却能听得出少年的快乐。
无忧无虑,纯真纯粹。
红衣道:“你话真多。”
虞夏哈哈笑起来。
飞跃过了一片树林,红衣终于落地,虞夏一手扶着他跳了下来。红衣托着他的手:“小心。”
顿了顿,他道:“我走了。”毕竟只是心情好了,随便和一个没钱的小妖怪说了一句话,而且也实现承诺带着他飞了一次。
“噢……”虞夏一愣,心里莫名失落。可萍水相逢,也不能再要求了,便道,“那好吧,再见啦!”
红衣转身走了。
虞夏看了眼自己的脚腕,似乎消肿了不少,动一下却还是钻心地疼。他便一瘸一拐地走到树林边,想找根树枝,像只歪歪扭扭、蹒跚学步的小鸡仔。
正翻捡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笨死了。”
“你聪明,崴了脚也能自己走?”虞夏随口回了一句。说完才发现,是刚刚的红衣,立即一喜,“你回来啦?”
“怕你摔死。”红衣冷冷道,嫌弃地伸出了一只手。
虞夏握住他的手,笑道:“谢谢。”
红衣哼了一声:“谁要你谢?你算什么?我无聊,没事做。”
这红衣的脾气真算不上好,但虞夏从小到大,脾气古怪的妖怪见多了,笑嘻嘻地回了一句:“无聊,你去舞剑啊。”
若是多年之后,不会有这些少年意气的相争。但这时候的虞夏年岁尚小,不懂收敛,喜欢口舌之争;而这红衣也不逞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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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听到这句,脚步一停,周身气压冷了下来,似乎是想狠狠地推开他,但虞夏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隔着面具,二人无声地对视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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