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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啊?!”
“上来干嘛?找死吗!”
“小白脸,小心胳膊拧断咯!”
“你们看,他还是个跛子!!”
嘘声一片。虞夏却毫不受影响,看向了他的对手。
那是一只虎妖,肌肉虬扎,足足有两个虞夏高,坐在桌边犹如一座小山。黑色面具后,一对琥珀色的眸子看了过来。
这悬殊的体型差别让台下噪声更沸腾了。虞夏坐下,冲对面笑了下,意识到戴着面具对方看不到,便开口:“你好。”
虎妖面具后的眼睛扫了他一眼,傲慢地:“承让了。胜之不武。”
还没赢呢,“承让”什么承让?虞夏挑眉,笑道:“抱歉啦。”
抱歉什么?虎妖还没问出,锣声便已打响。瞬间,虎妖便使出了全力!
底下欢呼起来:“打败他!打败他!!”
包括虎妖在内,都以为他一举就能把虞夏的手压倒。然而很快,他们却都惊讶地发现,这玄衣的小妖竟接住了!
虞夏玄色的袖口,露出的手腕纤细得过分,看起来像一把就能捏碎一般,却纹丝不动,稳如泰山。周围没想到竟是这个样子,一时静默得可怕。紧接着,众妖都为这反转山呼海啸般地起哄起来!
虎妖背毛炸起,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对手,却只看到一张纯白色的面具。在这个时候,台上台下所有妖怪一定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这小妖是谁?
无脸面仿佛是对他无声的嘲笑,虎妖咬牙,再一次发力,手臂上肌肉鼓鼓囊囊,青筋毕现!可,还是没用。虞夏还是不动!
虎妖是不会流汗的,可此刻他却有了汗流浃背的感觉。他忽然明白,虞夏比赛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抱歉啦。我要赢了。
“我还没使力呢。”虞夏轻声道。他看到虎妖面具两边后槽牙都露出来了,也不再逗弄,手一用力,把虎妖的手按到了桌子上!
玉石桌面都震动了一下。
“我的妈!我的妈!!”
“好厉害,我猜这就是头奖了!”
虎妖呆呆地坐在桌前,像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虞夏拖着脚踝站了起来,再次说了一句:“抱歉。”
他语调诚恳,虎妖面具底下的脸却骤然涨红了。
“他是谁?”
“我打赌,今年的头奖就是他了!!”
围观者的风向最不靠谱,连最后的结果都大胆下猜了。这一下,许多妖怪都看到了虞夏,争相围观起来。而虞夏第一个对上的虎妖,已成了踏脚石。
台下,红衣轻笑了一声,公鸡妖兴奋地拍他肩膀:“你弟弟好厉害呀!!”
“我知道。”他不耐烦道。早在刚刚虞夏和他争锋相对的时候,红衣就知道他的手劲儿了。
擂台上,虞夏一路往上,愈战愈勇,围观者也越来越多。主要是这么好看,还这么能打,着实是一股清流。
最激烈的一次,桌面都碎成了蛛网。但最后虞夏却是止步前十,一跳一跳地下来了。尽管如此,他也得到了撼天动地的鼓劲声。
“不打了?”红衣道。
虞夏点点头,拎着一块签子在红衣身边坐下,念道:“上面说能带家属……嗯,红衣,你去不去?”
红衣不置可否,虞夏就当他同意了。
虞夏道:“我饿了,而且脚扭了不太使得上力。要不然还能赢几场。”
公鸡妖“噗”地一口把茶水喷了出来。
“前十不就好了吗?”虞夏不在意,转而认真道,“不过,我也确实赢不了第一。”
意思就是,第一当不了,第二第三还是可以的。
“哎我真是服了……”公鸡妖大概是觉得伤耳朵,踱着步走了,“你们兄友弟恭去吧。没意思,没意思。”
虞夏靠在红衣身上,哈哈道:“是啊,红衣哥哥!”
红衣身形一僵,却也没推开他。虞夏问:“待会儿我们去哪?”他已经很自然地把二人划分为“我们”了。
金擂旁隔了一段距离是一条清澈的河。
与擂台这边的喧嚣不同,河面这边十分寂静。夜色下,有无数发光的灯盏在水中流淌,随波荡漾,水面有粼粼波光,水边泊着船。
红衣道:“这边太吵了,去那边坐着。”
虞夏微妙地觉察到,红衣的态度似乎软化了一些,不那么硬邦邦了。他笑眯眯地道:“行啊!我的好哥哥。”
船很小,没有蓬顶,十分简陋。红衣没要划船翁,只二人坐了上去。
这样粗陋的船,船头却放着一盏十分精美的引路灯,宛若水上明月,在水面洒下漂亮的金光。
虞夏躺在船上,眼中倒映着朗朗明月,不觉慢慢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
虞夏醒来时,以为红衣会走。
永夜之中,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妖月与萤火仿佛都没有分毫变化。虞夏转过头,面具却磕到了什么东西:红衣的鬼面具。
红衣居然也睡着了。二人头对头,就这么睡了过去。也许是山海宴本身就让人放松,二人不需要担心会受到攻击。
“醒醒啦。我们睡了多久了?”虞夏推红衣,后者第一反应去抓他的手腕,待反应过来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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