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枫也是倒霉。

　　“我知道了。”沈亦枫眉头皱了起来，好好的心情就这样没了。

　　“对了，他脸上有伤，也不知道被谁打的，别是苦肉计，想让你心软。”赵景不放心，嘱咐了一句。

　　他平时跟沈亦枫打打闹闹的，有时候还会互损，但是真的遇到事了，还是会维护沈亦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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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军部有不少人跟家里关系不太融洽，不说继父继母或者他们带来的孩子，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也会有一些龃龉。

　　他们辛辛苦苦在外面打仗执勤，有些糊涂的父母觉得自己没有被陪伴，再加上身边嘴甜的孩子一哄，就拿着他们用命挣来的钱去补贴在身边的孩子，还有更过分的。

　　因此赵景很能体谅沈亦枫的心情。

　　“脸上有伤？”沈亦枫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会注意的。”

　　“那就好。”赵景笑了一下，就走了。

　　“枫枫要是不想见他，我让人把他打发走不就行了？”顾炀循捏了捏他的手心，作为安抚。

　　“没事，我去看看他又要干什么。”沈亦枫抿了一下唇，说道。

　　“亦枫哥，你下班啦，这个是我亲手做的点心，希望你不要嫌弃。”远远地看到沈亦枫，沈旭尧眼睛瞬间亮了，他一路小跑着过来，将手里的保温盒递给沈亦枫，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我不要，你留着自己吃吧。”沈亦枫没伸手接，他看了沈旭尧一眼，发现对方脸上果然有伤，嘴角青了一大块，看着有些惨。

　　但是沈旭尧不开口，他也不问。

　　沈旭尧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看向一旁的顾炀循，希望顾炀循能帮忙说句话。

　　换做其他人可能会帮忙打个圆场。

　　但是顾炀循不会。

　　沈亦枫是他一手从沈家那个火坑里拉出来的，对沈家人的德行了解的一清二楚，沈旭尧当初还是他送进少管所的。

　　每每想到沈亦枫在沈家受的那些苦，他就心疼得不行，怎么可能帮身为刽子手之一的沈旭尧说话？

　　因此，沈旭尧被顾炀循冰冷的视线冻得一哆嗦，不敢奢求他帮忙。

　　“亦枫哥，我真的知道错了，现在没什么能力，只能买些便宜的东西做一些吃的，等我以后赚到钱的，一定给你买更好的！”沈旭尧脸上满是真诚。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沈亦枫冷冷地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好的。”沈旭尧似乎被沈亦枫的态度伤到了，神色瞬间暗淡下来，“那你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沈亦枫看都没看他，直接走了。

　　上车后，沈亦枫掏出光脑，让手下的人查一下沈旭尧伤怎么来的。

　　十分钟后，一段视频到了他手上，沈亦枫点开，看到几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围着沈旭尧又踢又打，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显然是沈旭尧不知道因为什么遭到了校园霸凌。

　　沈亦枫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虽然看沈旭尧不爽，对校园霸凌却不赞同。

　　沉吟片刻，沈亦枫没有主动出面，让手下跟校长接洽了一下，提了一下这件事。

　　几天后，沈旭尧又堵到了帝国军部门口，这次态度比以往更加热烈。

　　现在高朝阳身陷囹圄，自保都不行，哪儿管得了他？

　　但是那些欺负他的学生们却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了检讨，还跟他道歉，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沈亦枫帮了他。

　　沈旭尧以为沈亦枫是刀子嘴豆腐心，已经被他撬动了一点点，心里特别欢喜。

　　于是一下课就跑了过来，打算跟沈亦枫当面道谢，顺便拉近一下关系。

　　“亦枫哥！”

　　“……”看到牛皮糖一样的沈旭尧，沈亦枫脸瞬间拉了下来。

　　但是沈旭尧并不在意他的冷脸，笑着继续往上凑，“亦枫哥，王健他们是你帮我解决的吧？真的很谢谢你，其实我吃点苦也没什么，都是我自作自受——”

　　“沈旭尧。”沈亦枫打断了他的话。

　　“亦枫哥，你说，我听着呢。”沈旭尧站好了，乖巧地看着他。

　　“你说你是诚心悔过，对吧。”沈亦枫打算今天一次性将话说清了，省得沈旭尧之后再借着各种由头跑到他面前刷存在感。

　　“对啊！怎么了？”沈旭尧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

　　“我实话跟你说了，你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对好的补偿。”沈亦枫定定的看着他。

　　“沈旭尧，有些事过去了，或许会被时间淡化，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没发生过，造成的伤害却无法消弭，看到这个杯子了吗？”

　　沈亦枫将一个玻璃杯塞到沈旭尧手里。

　　“把它摔了。”

　　“啊？”

　　“我让你把它摔了！”

　　沈旭尧照做，一声脆响过后，杯子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跟它说对不起。”沈亦枫双手抱胸。

　　“嗯？”沈旭尧有些无措，但是沈亦枫太过强硬，他只能低头道歉，“……对、对不起。”

　　“道歉有用吗？”沈亦枫突然笑了，“你跟杯子道歉，它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沈旭尧的脸刷一下白了，他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