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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
“那,一言为定?”
“好——”瑞王突然打住话头,叹道:“恐怕你没空。宋大夫医术高明,名气渐大,平日越发忙了,到时不一定有空游山玩水。”
“这是哪里的话?”宋慎昂首挑眉,“谁还能比你更重要?怕只怕殿下嫌弃,不乐意让宋某陪着。”
瑞王下意识回头望了望侍卫,唯恐悄悄话被人听了去,耳语说:“又来了。本王究竟几时嫌弃过你?”
宋慎莞尔,俊朗中透着痞气,不依不饶似的问:“如果不嫌弃,昨晚为什么不肯赏脸一起观星?”
“你我皆不懂星辰天象,如何‘观星’?你分明——”
“分明什么?”
另有所图。
瑞王放下茶杯,笃定说:“你多半又琢磨出了新奇点子……想胡闹。山庄不是王府,规矩些,以免惹人非议,回府再观星也不迟。”
宋慎叹了口气,“是,谨遵殿下吩咐。”语毕,他趁对方放茶杯时,右手从茶几下方探过去,敏捷一捉,“嘘,别动!”
瑞王毫无防备,被吓一跳,刚扭头,忽察觉左手被对方牢牢握住,紧接着,尾指被对方勾住了,轻轻晃了晃。
“怎么了?”瑞王不由自主,反勾住对方尾指,也晃了晃,毫无威慑力地说:“侍卫们在后头候命,别闹。”
“谁闹了?”
“钓鱼需静心,你却静坐不了两刻钟。”瑞王纵容意味十足,嗓音清越朗润,“估计水里的鱼全被你吓跑了。”
宋慎理直气壮,“它们胆小,能怪我吗?”
“……不能。”
两人面对溪流,表面端坐垂钓,实则悄悄在茶几下牵手,互相勾住尾指,你拉拉我,我扯扯你,角力玩闹。
不久,瑞王发觉自己掌心里多了一颗小东西,“什么东西?”
“蜜饯。”宋慎不舍地收手,从茶几上攒盒里捏起一颗桃脯扔进嘴里,“庄子里晒制的,尝尝。”
瑞王尝了尝,夸道:“不甜腻,还不错。”
“天色不早了,再坐会儿就回山庄,收拾收拾,明天回城。”
“你安排便是。”
“我安排?”宋慎语调慵懒,“其实,我真想在这儿多待一阵子,想打猎就打猎,想钓鱼就钓鱼,清静,逍遥似神仙。”
“眼下乃多事时期,能出来三天透透气,我已经很满足了。”瑞王不自知用了“哄”的语气,“你喜欢打猎,咱们日后抽空多来几趟便是。”
“一起?”
“嗯。”
“我可记着了啊!”
“凭宋大夫这不依不饶的脾气,本王从不敢糊弄你。”
“啧,谁不依不饶了?”宋慎一本正经道:“宋某一向讲道理。”
瑞王凝视神采飞扬的门客,失笑按了按眉心,不疾不徐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谈天说地,浓情蜜意根本藏不住。
这一双融洽背影,深深刺伤了后方坡上周彦清的眼睛。
周彦清和夏莉给老故交拜完寿后,找了个理由来谷中汇合,落脚山庄,约定一起回城。
此刻,情场失意人边看边暗忖:
他们躲在僻静山谷中,近似无所顾忌,公然出双入对,难道不怕侍卫回去向惠妃告状吗?
赵泽琛,你凭什么?
你到底给阁主灌了什么迷魂汤?
周彦清坐在山庄围墙外的树荫下,端着茶杯,魂不守舍,居高临下观察溪畔垂钓的两人。
他几次欲靠近,却均被侍卫拦截,郁愤且犹豫,至今没找到接近刺探的机会。
明天回城,赵泽琛一回王府,就更难对付了,麻烦!他心烦气躁,出神观察谷底,浑然不觉后方有人审视自己已久。
夏莉百无聊赖,暗中窥视良久,轻手轻脚离开,嘟囔说:“醋坛子打翻喽,不甘心有什么用?自古情不知所起,小师弟一直没选择你,你比不过瑞王,只能安分认输,闹破了多难堪。”
下一刻,不远处的山谷口,突兀响起了急促马蹄声。
“殿下!”
“殿下,属下有十万火急的事禀报!”
来人风尘仆仆,喘吁吁飞奔向溪畔,扑通跪倒。
宋慎和瑞王立即放下鱼竿,“心急火燎的,出什么事了?”
“殿下,不、不好了。”报信的侍卫满头大汗,喘息未定,急切禀告:“皇后、皇后娘娘,崩了!”
“什么?”
瑞王霎时愣住了,宋慎也一怔,“何时崩逝的?”
“今早,卯时二刻崩的。宫里有令,请殿下速速回城,进宫候命。”
“知道了。”瑞王定定神,凝重说:“咱们必须提前回城了。”
宋慎点点头,“走吧。”
于是,一行人匆匆启程,马不停蹄地赶路,周彦清和夏莉诧异打听,待得知皇后崩逝后,只得尾随回城。
因此,周彦清琢磨出的几个隐秘法子,一个也没用上,恨恨扼腕。
皇后一崩,嫡出二皇子东山再起的可能便渺茫了,乾朝的夺嫡之战,仅剩两位旗鼓相当的皇子:皇长子和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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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暗潮涌动,勋贵重臣们或明确拥护,或明哲保身,紧张关注着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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