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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不想听。”尹烛说。
“有些话,不管您是否主动去听了,对我们都是不利,”少年说,“提前给您道歉了。”
尹烛没有再吭声了。
空气里的压迫感让他很不舒服,浑身的每一根寒毛都立起来了一样,连手指都有点泛凉。
或许只是心理作用,但他的确很不喜欢这里。
另一头的师父并没有如他所言,进行大会第三项。
等尹烛走了以后,他就清了清嗓子,说:“第三项——吃饭,都吃饭去,岁岁留下,我有事要问你。”
陆桓意在队伍最后头正疑惑,听见师父点了自己的名,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有事要问自己。
还找了个理由把尹烛支走了,看他们去的方向是去了隔壁的贵客厅,说是贵客厅,进去后不论人妖都会被压制住五感,就是个小型玻璃罩。
说明师父是不想尹烛听到这些谈话的,不论尹烛会不会听到,能不能听到,先把他关起来再说。
“什么事?”陆桓意走到师父面前,“怎么了吗?”
“你这次下山去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还提到过‘鬼之子’这个东西?”师父捻了下陆桓意的袖摆,试了试薄厚,“你师兄说得不全,转告难免有误差,我想听你亲口说一次。”
本来昨天刚见面时就该问的,但他总挂念着陆桓意上山一路累了,八成也是想歇息了,硬是把这个话题憋到了今天。
“哦……‘鬼之子’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就是那个人把我抓走了,”陆桓意伸出两条胳膊,“在手腕上开了口子取了我很多血,脚踝也被扎穿了,可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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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撒娇,说正事。”师父伸手在他胳膊上弹了下。
“……没撒娇,真的疼,”陆桓意乐了下,把胳膊收回来,“我记得血都流进了石碗里……然后托着石碗的是两只我不认识的妖怪的石像,血滴进去以后它们就开始咯咯咯地叫,再然后我就没什么意识了,尹大……尹烛就来救我了来着。”
“你说他扎穿了你的脚踝,”师父问道,“脚踝上的血呢?他拿去干什么了?”
“哎?”陆桓意愣了下,“他好像……压根儿就没接着?血都流到地上了……操,他不要那他戳我脚踝干嘛?”
师父沉下脸思索了一会儿,道:“那人不是单纯想要你的血,还对你有恨,你下山是不是除鬼,还碍着别人的事了?和你说过多少次手底下要干净,除鬼之后要把背后的人一块儿挖出来铲除掉,你怎么比你大师兄还蠢。”
“……真不是我主动去除鬼的,”陆桓意听见师父的语气严肃起来了,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两条胳膊背在腰后,脊背挺得笔直,“都是他们主动来找我的,师父,‘鬼之子’到底是什么啊?”
“不是什么,”师父扫了他一眼,“就是取六个中元节子时出生的人之血喂养阴时阴刻出生的小孩儿,养出来的孩子天生就是鬼命,通阴不通阳,可保将他养出来的人修为暴涨,而且‘鬼之子’只听命于养他的人一人的话,若是炼造出来了,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陆桓意又在脑内捋了两遍才捋顺了,可又不自禁地想起要用鲜血去喂养小孩儿活生生改了人家的命,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也起了鸡皮疙瘩,难受得紧。
师父倒是没有再说下去了,看陆桓意的表情就知道他思维已经在恐怖电影的十佳场面上来回旋转了,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了,他拿了你的血却被尹先生杀了,算是白费苦心。”
“也是,”陆桓意回过神,松了口气,“不过你就为了问我这事儿就要支走尹烛啊?”
“不是什么好法子,让妖怪听去了心生歹念就不好了,”师父把演讲稿放到了台子底下,拿了东西压住,和陆桓意一起往外走着,“尹先生是个好妖,这种事儿更是不要听,没有故意让好人去听坏事的道理,况且尹先生……”
他后面有话没说完,顿住了,没有再开口。
“意思是我不是什么好人呗。”陆桓意又乐了一下。
“去,”师父踹了他一脚,“吃早餐去。”
“我去喊尹烛,”陆桓意蹦了下,冲着拐角走了,“老妖怪脾气可差了。”
说完快步冲着那边走了,师父的眉毛在陆桓意转过身的那一刻就皱了起来,他望着陆桓意跑过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儿大不中留的无力感。
陆桓意快步跑到了那边,门口的少年见他来了便点点头,走了,他一把推开房门,冲着里面喊了声:“尹大爷!”
没人应他。
陆桓意疑惑地走进去,在桌子旁发现了一只小小的蛇,盘在那边睡得正香。
居然睡着了。
地上也没有衣服。
难道他变出来的衣服就不算衣服,变回原型的时候不会掉下来吗?
原来那一层是他的皮吗?那原本的衣服去哪儿了?
尹烛真的好神奇一个妖怪。
陆桓意走过去把他捡起来,习惯性地想揣兜里,手都抬起来了才发现道袍根本没兜,袖子里原本有个袖袋,但他嫌麻烦就没带上,这阵儿想揣东西都没地儿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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