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野看向母亲,邬玉覃看着殷涔缓缓开口道,“云家刀乃渐青亲手所造,他和沈沧既公开说要查验刀,自然已经认定那刀是假的,只是你要如何去证明,并要找出这两把假刀的来历。”
殷涔点点头,“夫人所言甚是,夫人对真正的云家刀可熟知?”
邬玉覃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要说我,就连阿野,渐青也几乎不让他入军营,但这么些年在东南,我多少也知晓一些。”
殷涔盯着邬玉覃,她继续说道,“云家刀的原型是倭刀,渐青在此基础上做的改良,是为了让刀更适应汉人军队的杀敌方式,但这改良,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待你去到抚南营,可去找到渐青早年间的副将凌海,当年他们一同造出了第一把云家刀,只是后来二人有一些分歧,凌副将便独自领了一小支纵队在沿海打伏击,但他若听闻云将军有冤,必会挺身而出。”
得知有故人可做帮手,殷涔和秦念衾都有些高兴,邬玉覃此番前来,也就是为将凌副将的事情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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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野母子告辞时,殷涔突然问道,“世子关于堂审的消息,都是从何处得知?”
云野微微一顿,“都是赵大学士相告。”
殷涔早猜到是赵纶,此时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世子与赵学士是为知己,但此时为非常时期,为安全起见,还请世子不要将我与秦大人此去抚南营查案的任何情况告知他人。”
云野微微迟疑了一秒,跟着便道,“自然如此。”
殷涔又补了句,“人心隔肚皮,世子孤身一人在京城,当更加小心。”
云野面上有些过不去,心里却有些疑惑,他听得到殷涔话里的真心劝诫,却不甚明白,为何此人与父亲讲起话来,有那么些相象……
殷涔与秦念衾将母子二人送走,云野始终搀扶着母亲,殷涔见着二人背影,心中觉得……也好,就这样吧。
房内陈佶还未睡,见着人回来,故意微嗔道,“难得最后一夜,还要被不相干的人夺了去。”
殷涔一笑,“也不是不相干,是云将军的夫人和儿子。”
陈佶向来对云野有些嗤之以鼻,应该说,凡是跟赵纶走得近的人,陈佶都只拿眼角看他们,此时他简单听殷涔讲了他们所为何事后,甩了甩头道,“春宵良夜,不爱听这个。”
殷涔宠溺一笑,“那你爱听哪个?”
陈佶掀开床褥,被子下赫然一袭海棠红丝绸里衣长裙,一些些褶皱似春水般起伏着,陈佶的指尖抚了上去,眼有醉意,满眼期待地望着殷涔。
殷涔抿唇一笑,嘴角的红痣与长裙似融在了一处,他定定站在陈佶面前,手中微微一扯,身上那件烟灰棉质里衣长袍滑落地面,陈佶手指勾了那袭红裙,站起身来,手臂挥展,红裙如一片云一般裹住殷涔。
眼前人眼角带了些许余红,唇角的红痣红得似要渗血一般,黑发如瀑,散在水波纹一般荡漾的红裙上……陈佶望着人,只觉自己浑然不似现实,却恍如身在梦中。
第63章 断刀
此去东南,殷涔和秦念衾轻装上阵,一人一马快道而驰,沿途几近无休,殷涔打小骑马习武,长途奔袭也不算什么,秦念衾一介书生可算累得够呛,但却毫无怨言,前一晚明明见着下马后都走不动路了,草草歇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竟又天不亮就又已上马,这执拗劲儿殷涔也好生佩服。
想想也对,若不是如此心细如尘,又执拗地坚持自我,如何能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边陲小镇发现通天的茶税贪墨案。
殷涔将刺客的那把刀带在身边日日研究,他自个那把青山刃虽不是抚南营军中的云家刀,但却师承一派,如今见着这把刀,他的直觉跟沈沧一样,哪儿哪儿都像,但是“像”反而说明它不是,它是一个精妙的、几可乱真的模仿。
殷涔需要一把真正的云家刀,他自信,只要真的在眼前,假的一看便知。
怪的是,跟云家刀最接近的二人,云渐青和沈沧都不用此刀,殷涔自小见沈沧带的刀极其普通,他穿的普通,吃住普通,什么嗜好也无,用的兵器都是随手一丢就再也认不出的,后来,连辛家二十四手和云氏刀法也很少用,因着太易看出出处,作为刺客或护卫,他实在是个太合格的人选,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随时可以消失的人。
他当然不能消失,殷涔不仅要救出他,日后还要重用他。他要用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沈沧从云渐青身边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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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南营大本营在泉州,殷涔和秦念衾此去比想象中顺利,还未到军营,已有旗总在官道迎接,跟着又说到,“凌海将军已得知云将军入狱的消息,特此在军营候着二位。”
殷涔和秦念衾互看一眼,果然军营风气与京城朝中大不相同。
此前在关西,已经领略过林漠烟治下的镇北营如何行动迅捷高效,这还是在他被困京中五年后返回军营短时期内整治的结果,云渐青可是二十年来从未离开过抚南营,传闻中的云家军个个肝胆相照、荣辱与共,此刻在殷涔眼中有了具体的画面。
镇北营为骑兵,而抚南营为水师,此时凌海见他二人却不是在战船上,而在陆地抚南营本部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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