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涔蹭的一下就被点着了,“你试试饿两三个月,全身都是伤,再手无寸铁的去杀只狼给我看看!”气得恨不得站起来就走。
“别吵架啊……好不容易逃出来。”梧叶儿按下殷涔,软声哄道,“这位哥哥好歹也救了我们。”
殷涔转头背对了沈沧,心中委屈万分,快想穿心的人,此刻到了面前,竟对自己没有半分悲悯怜惜,亏他日日念这个名字,真是真心都喂了狗了。
沈沧倒是好心思的跟梧叶儿拉起了家常,将梧叶儿名字身份以前干了什么一五一十问了个干净,梧叶儿被沈沧临危救驾的身姿折服,恨不能当初跪了认师傅。
不多久,疲累至极的三人沉沉睡去,半夜时分,殷涔被人推醒了肩头,沈沧对他打了个手势,二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洞外。
沈沧将殷涔带至稍远处,确认四下无人且安全,才正色说道,“此次不仅关西七卫被屠,东南一带也不安宁,若非云将军提早发现了对方奸细并做了防范,东南数个州府恐怕也将难保。”
“将军此前调我回军营也是因为这件事,待我暗中处理完奸细,赶回查哈镇的路上已经听闻了惨剧,一路追踪到疏勒国的大漠营地,果然在这里发现了你的身影。”
“此事幕后究竟如何,现未可知,按理来说,绝对不可能如此巧合,几乎同一时间,大宁朝南北防线遭到几近毁灭般的重击。”
沈沧顿了顿,“此事只能待后再查。”
一口气说完,沈沧发现殷涔并未说话,只呆呆的看着他,沈沧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傻了吗这是?”
殷涔打掉他的手,“我没有怪你,我只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想着如果你剩下来的大半辈子都要在找啊找我中度过,就觉得……”
“怎样?”沈沧挑眉。
“替你难过。”殷涔认认真真的说。
沈沧:“……”
唉,一声叹息,竟然是真的。
“查哈镇已经没了,我们要去哪?”殷涔问道。
“去皇城。”沈沧闪烁了眼睛。
“去做什么?”殷涔狐疑。
“你要去保护一个人,并取得他的信任。”
“保护谁?”
沈沧沉默片刻,沉声说道,“太子陈佶。”
殷涔想了想,没搞懂之间的关联,“为何我要去保护他,并让他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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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以后的事,先做到这些再说。”
“谁让我做?你吗?还是,我那将军老爹?”殷涔撇了撇嘴。
沈沧不动声色,“是的,云将军。”
殷涔忍不住嘲讽,“奇了怪了,我从出生起就没再见过他,虽说他是我爹,实质上跟个陌生人也没两样,你们哪来的自信我就一定会听他的?”
沈沧却没回怼,又陷入沉默,末了说出一句话,“查哈镇被屠这件事并不简单,我跟将军都不相信只是敌国突然进犯,若是你想弄清楚究竟谁杀了你养父母,杀了殷苁,就要去待在离权力最近的地方。”
殷涔沉默了,低头半晌,而后抬了眼睛看向沈沧,密林中月光也照不进,沈沧看不到殷涔自双眼迸发的狠意,殷涔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去。”
沈沧拍了拍他肩膀,俩人转回,殷涔想起什么问道,“那我兄弟,梧叶儿也一起吗?”
“此事除了你我将军,不必第四人知道,梧叶儿留在我身边做个帮手吧。”
次日黎明,三人继续赶路,曾经的繁华之都青远府如今只剩凄凉,一路往东,人烟逐渐稠密,过了豫州之后再转北上,行进整整月余,终于抵达大宁国中心——燕京皇城。
殷涔跟梧叶儿都是头一回进京,头一回去到这么人挤人的集市,两旁浇糖画的蒸山楂糕的做打卤面的卖拨浪鼓的……小摊和吆喝声无尽无止的朝前延伸,小摊背后是一溜正经门楣的大小商铺,锦罗绸缎的成衣铺子,比查哈镇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胭脂水粉铺子,起了四层楼高的狮子楼酒肆饭馆,据说是京城贵公子最爱来的地儿……还有时不时就有高头大马的四轮马车轰隆隆跑过,处处透着京城的好日子。
沈沧提溜着两个半大小子,稍不注意人就跑没边儿了,特意挑了这么条车水马龙的路,倒是把殷涔心中的郁结冲散了不少。
沈沧在城区中心的牌儿胡同买了间宅子,此处闹中取静,惯常各色人等往来,三人进出也不引人注意,好不容易有了落脚处,连日奔波的身心总算有了松缓。
梧叶儿一路都没问过更多的话,他似是大难之后劫后余生,又遇着沈沧这般绝顶高手,已然开心得不管不顾,听闻可以给沈哥哥当帮手,更是干什么都只需稍加吩咐,麻溜溜的一把好手。
养了些日子,待殷涔身上的伤好到差不多,沈沧开始行动。
沈沧给殷涔套上一身破烂衣衫,领着他去了南城一处人声鼎沸的交易市场,把他交给了一个黑脸似屠夫的汉子,黑脸汉子拽着殷涔,将他推进一间暗沉沉的屋子。
殷涔打量四周,全是如他上下年纪,衣衫褴褛的男孩,一个个缩头缩尾的挤在一起,黑脸汉子把殷涔拽到最前面,对着一位正翘腿喝茶的人说,“艾公公,这都是今儿来的新鲜货,个个来路清白,都是家里八辈儿都死|绝了的,您看可有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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