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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日复一日,他几乎望穿秋水,孟桥妆却始终不见踪影!张恶虎伤心断肠,哭天抢地扑在白映阳床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小白羊,孟姑娘为何还不来看我?”
白映阳断骨虽已接上,但他是文弱书生,身子极差,尽管从土地庙回来没被雨淋湿,也喝下姜汤,没曾想夜里菡萏出去上茅厕,一个没留意,忘记关房门,邪风入室,还是令白映阳受了凉,一连几日头疼脑热,已是病得七荤八素,如今张恶虎还整日价虎嚎不休,他不胜其烦,命菡萏把人赶走,不让进屋。
又过得数日,身子总算有所好转,连日来,白映阳只在屋内躺着,气闷得紧,眼看外头阳光明媚,让菡萏和芙蕖陪他去西厢院的池塘边散散心。
刚到院中,就见张恶虎半伏在曲桥的石栏上,魂不守舍地盯着荷花池中的花骨朵儿,三人走到他身边,他都没发觉。
白映阳在病中也听闻众保丁议论,说道孟姑娘哄保长,答应来看他却没来,定是把保长抛下了云云,当下他走上前,轻拍肩膀道:“老虎,你别难过了。”
张恶虎这才看见他,一头扑进怀中大哭道:“小白羊,孟姑娘……她抛下了我!”
白映阳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张恶虎哭道:“我不要别的芳草,我要孟姑娘!”
白映阳忙笑道:“不如咱们去查户籍,看看她住哪儿,上她家提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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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恶虎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复又沮丧道:“她不爱我,提亲也不会答应的……”
白映阳笑道:“或许……她家里人会……答应……”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信,讲出来舌头都打结。
张恶虎当然更加不信,哭得愈发凶了。
菡萏道:“大少爷,你这么大个人还哭鼻子,羞羞羞!”
白映阳正待喝止,张恶虎先暴跳道:“谁说我哭了?”
菡萏吓一大跳,却见大少爷说完这话,擤一把鼻涕,立马又哭得比之前更加悲切。
白映阳骂道:“你胡说八道戏弄他作甚!”
菡萏撅嘴道:“我又没说错……”
芙蕖道:“菡萏,大少爷心情不好,你别惹他生气。”
菡萏奇道:“大少爷心情不好,是因为孟姑娘不睬他吗?”
白映阳大怒,举起手道:“你再胡说八道,我打你!”
菡萏平时很得两位少爷宠爱,如今挨骂,满腹委屈,眼圈儿都红了,小嘴撅得更高。
张恶虎喃喃道:“那日她还跟我有说有笑,给我换药,答应第二天来看我……”
白映阳笑道:“也许她过几日便来了。”
张恶虎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忽想起古人有诗云: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拉着白映阳,就要去喝酒。
芙蕖忙道:“大少爷,二少爷身子刚复元,不宜喝酒!”
白映阳摆手示意他别管,也不让他和菡萏跟来。
第10章 大醉猫
城西街道弯角处的一株大榕树下,有一家酒铺,榕树枝垂下一条长布帘,上面写着“万里留香”,酒铺前加搭有棚子,挂上竹帘子遮阳,棚中铺满凉席,酒案置于上,众酒客席地而坐,酒铺内所用杯壶碗盏,均仿汉唐之风,古朴大气。
“万里留香”的美酒堪称梅龙县一绝,引得八方酒客慕名前来,品尝佳酿。
张恶虎一向嗜酒如命,认为大丈夫就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至于酒肉好恶与否,他是品不出来的,反倒是偶尔陪他小酌几觞的白映阳,比他更懂酒。
恶虎保长常来“万里留香”,酒保一见他,不用吩咐,兀自抬一大坛二锅头送至他面前。
张恶虎拍开泥封,倒提起仰头“咕咚、咕咚”一阵吞咽,不到半刻钟,酒坛已见底,酒保又赶紧抬上一坛。
白映阳忙道:“别喝那么急!”
张恶虎又喝了半坛,又悲切地唱:“我天天盼,天天望,我带泪带泪暗悲伤!”
白映阳知劝是劝不听了,只盼他大醉一场后,出了胸中这口闷气,就此把孟桥妆忘掉。
酒铺中其余酒客不全是梅龙县人,也有不认得恶虎保长的,见一条凶恶的大汉悲悲切切地又喝又唱,无不啧啧称奇。
白映阳不喝烈酒,要了壶竹叶青,吩咐酒保再拿几盘下酒菜。
回首时,忽瞥见东边竹帘侧,独自坐着一名小男孩儿,约莫八、九岁年纪,身材娇小,披一件锦缎制成的宝蓝色斗篷,很是华贵,颈中挂有一块金锁片,刻有“长命平安”字样。
小男孩儿的两只手腕,一边佩戴檀木佛珠,一边佩戴观音玉像,两只小手抓一块柑橘蜜饯,小口小口地啃咬,偶尔偷眼看看张恶虎,美丽的凤眸蕴溢笑意。
虽然这孩儿头罩篷帽,白映阳还是看得见他发色是白的,眉毛、睫毛也是白色,连一双眸子亦呈淡粉色。
小男孩儿见到白映阳在看自己,连忙低下头,认真吃果脯。
白映阳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有些惊诧,不便久视之,回转身继续吃喝。
便在此时,张恶虎霍地站起,大步走到小男孩儿桌前,喝道:“小鬼,你笑什么?”
小男孩儿唬了一跳,见他凶神恶煞,还满身酒气,很是害怕,哪敢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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