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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夹了一个肉包子到他碗中,笑道:“姨娘,你喜欢老虎什么?”
恶虎保长远近驰名,梅龙县方圆数百里,无人不对其惧怕万分,女子更是一听说他就立刻逃跑!若说身为天下第一花魁的孟桥妆对张恶虎一见钟情,就此托付终身,即便作为恶虎母亲的张夫人,也是难以相信的。
众家人也颇好奇,听夫人问起,皆看向孟少姨娘。
孟桥妆脸蛋通红,低声道:“相公是男子汉,是大英雄、大豪杰,我很敬佩他。”
众家人均想:“听菡萏公子言道,孟少姨娘与大少爷相识之时,二少爷也在场,大少爷那么凶,二少爷却是美少年,寻常女子一见之下,必定会爱上二少爷,怎地孟少姨娘反看上大少爷?莫非她身为天下第一花魁,眼光竟异于常人,不喜欢漂亮少年,反爱魁梧恶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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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姑姑摇头道:“老虎委实不该答允三天内杀死蛟龙,如今是杀死了,倘若杀不死,岂不是白白错过这段大好姻缘?”
富贵笑道:“大少爷应该听二少爷的话,倘若赋音楼阁不让赎孟少姨娘,大少爷便天天去,不信他们不怕纠缠。”
众家人哈哈大笑,齐声鼓掌附和。
孟桥妆微微一笑,心道:“相公侠肝义胆、义薄云天,行事光明磊落,这等投机取巧的手段他自不会用的。”
第23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映阳回到东厢院,见小丫鬟鞭蓉、鞭蕖、溪客、静客在院中一边打扫落叶,一边嬉笑玩闹,当即招手叫她们道:“大少爷回来了么?”
四鬟迎上前道:“大少爷刚回来,进了白虎阁。”
白映阳点点,便往白虎阁去,才走近假山,却见张恶虎坐在假山旁,时而发傻发愣,时而眉花眼笑,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唉声叹气……大感奇怪,问道:“老虎,你怎地了?”
张恶虎双眼无神地转头来,见是小白羊,一把抱住他,放声大哭道:“我好难过!”
白映阳在富贵花开堂就觉他有些不对劲,忙道:“怎地了?是不是姨娘有甚不喜欢的,莫非……莫非她不愿与你洞房?”自张恶虎订婚后,白映阳总怕孟桥妆耍诈,处处提防,成婚当日,命家丁守在洞房门口,正是防止其逃婚,直到深夜把张恶虎送进洞房,方大大松了口气,难道洞房里还发生甚变故?
张恶虎跳将起来大叫道:“什么洞房不洞房,他……哎哟!”一激动,后桩就是一阵抽痛。
白映阳大吃一惊道:“怎么啦?”
张恶虎咬牙道:“那混帐东西,昨晚趁我睡着,不知用甚打我屁股,到现在还痛得要命!”
白映阳奇道:“混帐东西?”昨日还如珠如宝,今日竟骂起“混帐东西”,问道:“你是说姨娘么?”
张恶虎怒道:“什么姨娘,他是什么姨娘!”
白映阳关心他伤势,柔声道:“她打你哪儿?打伤没有,让我瞧瞧。”
张恶虎与白映阳一起长大,向来一处玩耍、一起吃饭、一同洗浴、一床睡觉……端的是形影不离,若非张恶虎娶新娘子需搬新房,二人仍一起住在白虎阁里,如今白映阳有此言,反正四下无人,张恶虎也不害臊,就脱下裤子给他看。
白映阳未见有任何伤口,说道:“你没受伤啊。”
张恶虎道:“我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打我,就是痛得厉害。”
白映阳实在看不出哪儿有伤,想那孟桥妆还懂些医术,莫非是下毒,问道:“是怎么痛法,像火烧?像刀割?像针扎?”
张恶虎皱眉道:“又像火烧,又像刀割,也有点像针扎,好像裂开了一样。”
白映阳丈二和尚,仍问道:“是两边臀部痛吗?”
张恶虎道:“不,是出恭的地方。”
白映阳瞬间一呆,半晌才愣愣道:“她怎地能……打你那儿……”
张恶虎道:“他昨夜一直筛酒给我喝,我只喝得三碗竟醉了,今朝醒来头痛欲裂,手足到现下还无力,原来他在那酒里下了大量的蒙汗药!”他酒量甚宏,内功亦极深厚,换作平日,别说几碗烈酒,就是蒙汗药也迷他不倒,皆因昨夜太过开心,失了防备,这才着了孟桥妆的道,他长叹一声,道:“我跟你说了罢,那混帐东西是男的。”
白映阳不信道:“你别胡说。”
张恶虎道:“是真的,我剥光他衣衫看了,根本是个男人!”
白映阳道:“可他娇滴滴的……”
张恶虎怒道:“全是装出来的,娇滴滴的怎能把我打得这么痛!”
白映阳目瞪口呆,实难相信那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竟是男儿身,但张恶虎言之凿凿,又不能不信。
张恶虎咬牙道:“我本想报官捉他,可他说昨日大摆筵席,所有亲朋好友、街坊邻居都瞧见我娶他,若是把这件事张扬出去,丢脸的是我!”
白映阳惊道:“他……他真这样说?”
张恶虎道:“千真万确!”
白映阳怔了良久,忽然大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随即懊悔道:“哎,咱们还是中了他的圈套啦!”
张恶虎急道:“中甚圈套?”
白映阳又是捶胸又是顿足,长叹道:“他答允嫁你为妻之时,我便怀疑事有蹊跷,只想着多加防范便了,岂料他顺水推舟,反使我们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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