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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星野就这么看着他,衣衫也脏了,头发也稍显凌乱,脸上还有一小块污迹,兴许是下到崖底这段路程太过坎坷。
他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纪燃从前当惯了宠物,这一招对他倒是十分受用,几乎不作思考,下意识地就来了。
梁星野抬手为了他擦了擦脸颊,拇指不断地摩挲着那块污迹,“祈求过,我也曾向神佛祈求过一些事情,但是现在我已经很满足,无需再祈求什么了。”
……
……
另一边。
三天前。
佛牙帮傅白缝合好伤口后,便带着他继续上路了。
“眼下我手头没有什么去腐生肌的膏药,那些伤痕丑是丑了些,你记得将斗笠戴上,别让人看到你的面貌,会吓坏百姓的。”
傅白点了点头,曾经只手遮天满腹坏主意的奸商,此刻就跟小狗似的跟在佛牙身后。
“以前便听你讲,天禧寺是你的伤心地,那里的人让你觉得压抑,为了钱财,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做,如果天禧寺真的出了事情,那你又何苦回去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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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牙一刻不停的走着,边走边道:“兴许那里是我长大地方,再怎么没感情,也会留恋一些,再说,住持和师兄弟们确实待我很好,更不曾做过伤害我的事情。”
傅白踢走一颗石子,“你是因为你是他们的金主,他们敢待你不好么?”
佛牙叹了口气,“总之,住持和师兄弟们并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是有错,错错不致死,你看,像我这样的大恶人都又改过自新的机会,为什么他们不能有呢?”
“你承认吧,你心软了。”傅白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心软也没什么不好的。”
傅白低着头,又踢开了一颗石头,“可心软的人,总是会先受到伤害。”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风渐渐变大,几乎能掀翻他们头上的斗笠。
“风沙快来了,抓紧时间过桥。”佛牙的斗笠被风吹走了,傅白想要转身去捡,却被佛牙重重地按着脑袋拉了回来,“不要了,我的不重要,按住你自己的斗笠,若是露出你的真面目来,会吓到别人的。”
吊桥再风沙中摇摇晃晃,佛牙与傅白只能越发加快脚步,等到他们终于抵达吊桥尽头时,身后的吊桥终于抵挡不住风沙,一下子就断开了。
“吊桥上还有人!”
傅白再后面推着他的肩膀,催促着他继续向前,“这么高,掉下去肯定死了,救不了,咱们还是快找个地方躲避一下。”
万佛崖的另一边,天禧寺倚崖而建。
佛牙远远地便看到了老住持,眼看着风沙来临,老住持反倒将天禧寺的门敞着,接收更多避难的人。
“都别挤,到这儿来,道寺庙里头去避风。”
佛牙站在天禧寺门前的时候,其实是有些犹豫的,他一面十分抗拒回到这个地方,一面又想要进去看看,这些年他不在的日子,寺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被身后的人群推着,挤到了老住持面前。
住持的面容和以前相比,越发苍老了,看到佛牙,脸上的表情倒是有些讶异,随后很快收敛了起来,面露喜色,“佛牙,你回来了!去,去大雄宝殿里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让你师弟给你送些水和茶点。”
佛牙没说话,嘴唇紧抿着,被大漠独有的干燥的风吹地起了皮,稍稍一动,便迸出血来。
大雄宝殿内的佛像,是翻新过的,塑了金身,高大又神圣,令人心生敬仰。
佛牙与其他避难的香客挤在一起,期间傅白倒是跟他说了几句话,佛牙一律没有理会,心事重重的模样。大雄宝殿内十分拥挤,戴着斗笠碍手碍脚地,稍稍不小心便会被其他人碰掉,傅白听佛牙的话,死死的按着头上的斗笠,掩藏着可怖的面容。
“师兄?”一个小和尚拍了拍佛牙的肩膀,佛牙看了他一眼,面容非常陌生。
“你就是佛牙师兄吧,住持让你跟我来,他为你安排了单独的厢房。”
佛牙怔怔地站了起来,那小师弟这般面生,必然是这几年才入寺的,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也不了解他的真面目,因此眼神清澈,连笑容都是善意的。
“这位是我朋友。”
“没关系的,一起跟过来吧。”佛牙看着他的笑容,真诚而温暖,若是知道他曾经在天禧寺做过什么,便不会再这么对他们笑了吧。
“我叫一弦,入寺刚满半年,方才听住持说,师兄你是从小在天禧寺长大……”
果然。
一弦还在喋喋不休,一番话被佛牙冷脸打断,“师弟,我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下。”
一弦这才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便是你们的厢房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哦,对了,住持还说,若是你住不惯这间小厢房,他便将他那间大禅房腾出来,我还从没见过住持待谁这么好呢。”
傅白强行将门关上,隔离八卦的小师弟。
佛牙回到厢房,便躺在床上长吁短叹,“傅白,你说我这次回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傅白将两只手交叠再一起,一本正经道:“回来都回来了,现在再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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