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自责,是我不周到,没有处理好。”
“我、我先上去看看她?”
耿一淮居然难得的没有多说什么,仿佛之前的飞醋都不存在。他点了点头:“去吧。”
待到小家伙的身影消失在一楼,陶宁摸了摸下巴:“你怀疑胡冉冉?”
耿一淮瞥了陶宁一眼,没有答话,意思却十分明显。
“出现的时间太巧了。你和小花妖先后都给她传了话请她过来,偏偏昨天没出现,白天没出现,傍晚黑妖们行动的时候才出现。”
耿一淮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膝盖,双目半阖,正盯着楼上客房,瞧着严清与昏迷的胡冉冉。
——严清正在看着胡冉冉,胡冉冉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是真的受伤昏迷了。
看上去十分正常。
他收回神思,淡然道:“但她确实受了伤。”
陶宁笑了笑:“我知道你的顾虑。这么巧的时间上门,也太显眼了,如果她真的有问题,这样做的举动也太蠢了点。可如果说她就是利用这点,选择了个最安全也是最危险的方式进门,也不是不可能。”
客厅内沉默了片刻。
耿一淮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微微侧过头,看着窗外静谧的小道,许久才缓缓道:“她的疑点不止今天。”
“不止今天?”
“她之前就骗了严清一件事。”
“你是说她的本体?”
“对。这里你看顾好,”耿一淮起身,眸光涩然,“我去找元玉问些事情。”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媳妇出事的。”
……
严清看了一会阿九,确定对方只是受了伤,并没有什么永久性的损伤之后,这才退出了客房。
为什么黑妖要盯着他呢?
今天妖族长老们既然能利用他布陷阱,那说明黑妖们是真的很想感染他。
可他很清楚自己的来历。他不过是私槐山上的一个小花妖,没有天生妖的高贵血脉,也没有其他野妖那样的修炼天赋,什么都不会,毫无价值。
除了个和自己一起相伴生活了几百年的阿九,他什么都没有。
这些时日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遇上耿一淮,能够认识陶宁,能够有现在的一切。
可今天阿九的受伤突然给他当头一棒。
他以后会不会连累到耿一淮?会不会让李穆山和陶宁也被他拖累?
他不知道。
严清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想变回本体,和阳台上那群花草们混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待上一会,收拾好自己的思绪。
可刚一打开阳台的门,严清便愣住了。
宽敞的阳台上,平日里争相开放姹紫嫣红的花朵折了大半,花盆碎了一地,被蛮力撕扯下来的花瓣与枝叶混在零零落落的泥土里,整个小花园七零八落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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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陶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刚才斗法的时候,苍狼长老那个没有眼力见的打到这里,结果苍狼妖力一扫而过,就变成这样了。”
严清回头,瞧见陶宁缓步走来。
他披着一件毛衣开衫外套,双手抄兜,黑发在脑后随意扎成一团。
饕餮大妖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都是优雅的姿态,私底下却没个正形,严清又先入为主的把对方当成昆虫妖族,乍一见陶宁难得的这幅模样,突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严清没说话,陶宁以为他在忧虑这些损失,推了推眼镜:“你别担心,老耿已经找苍狼要赔偿了,谁吃亏都亏不了他。”
明天严清就可以围上毛茸茸的狼毛围巾了呢。
一定很暖和。
“我不是在想赔偿。”世间万物,草木生灵最多,每时每刻都有数不胜数的草木失去生命力。严清虽然看到会感觉悲伤,但也不至于太过在意这些。
毕竟这些草木还没有诞生意识,在妖族的眼里,严格来说,还不能算作生命。
他垂着眼,睫毛勾着月光,恬静而清澈。
他说:“我只是……有些可惜。耿一淮每天都要亲手照顾它们,他这么喜欢它们,会不会……”
陶宁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呢,担心老耿做什么?他最没心没肺了。”
“不。”小花妖的语气骤然严肃,“不是的。”
“什么不是?”
“他会在意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人和妖能真的没心没肺?
从来只有伪装得逼真而又坚固的外壳,而没有真正的没心没肺。
陶宁走上前,弯腰扶起了一株还没有完全离开花盆的草木枝桠,嗓音清朗:“你放心吧,老耿确实在意这些,但他在意的并不是确切的这些花草。他只是……需要一个寄托而已。”
“寄托?”
“对。他并不一定需要你面前的这些,你随便给他换一个崭新的小花园,再买来一些生机勃勃的花,他依然会每天照常来亲手松土浇水。”
这实在有些奇怪,严清先前以为,耿一淮是和他一样,喜欢侍养花草。
“为什么?”他问陶宁。
“很奇怪吧?但其实也不奇怪,”陶宁笑着,语气比月色还要平和,“他需要的只是每日能够莳弄花草的习惯,让他记得,他对花草是有感念之情的,仅此而已。那段往事他可能没和你提过,他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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