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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男人摇了摇脑袋,露出了可以称之为遗憾的表情,”你这一次又来了,这一次,我熬不过去了。“
如果你再一次抛弃了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周浦深的双手越收越紧。
“小……深……”岑路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他艰难坻转动眼珠,尽可能温柔地看着他:“我……死……你就……解……脱……了……”
如果一个人,这一辈子都在黑暗里从不曾见过光明,给他一束光然后再夺走,这是不是比一直让他身处黑暗更加残忍?
“这样啊。”周浦深看着岑路憋得青紫的脸色,他一只手依旧扼着岑路,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过他的眼睑,鼻梁,接着是那双自己吻过无数次的嘴唇。
他记得它的味道,柔软,清甜,那两瓣上的每一处褶皱都有叫他疯狂的触感,他喜欢在给岑路吃过巧克力之后吻他,这样他能尝到那唇瓣上残留的甜味。
他不需要phantom,有什么毒药能比岑路的唇让他更迷恋。
周浦深伸长了手臂摸到床边的军装外套,他将那把m1911摸了出来,干脆利落地上了膛。
男人温柔地抬起岑路垂在床边的右手,将那把枪不分由说地塞给了他,然后如同世间最缠绵的情人,低下头在岑路耳边说:
“我交给你,哥哥。”
他抬起那只握着枪的无力的手,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之前。男人微微松了手,让岑路得以呼吸。
岑路费力地翕动着,一边移动模糊的视线,寻找男人那张英俊的脸。
周浦深很是耐心地看着他大口呼吸,那目光既心疼又缠绵,他说:
“哥哥,我不信你不会抛下我。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用那把枪打死我,然后你跟着我下去。二,我现在掐死你,然后我用那把枪自杀。这样的话,”周浦深的眼底涌起疯狂的喜悦,”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既然活着无法在一起,那就让死亡让我们永远不分开。
岑路在发麻的指尖恢复知觉的一瞬间,便捏住了周浦深的手腕,那细腻的指尖在男人的腕间流连,另一只手上的m1911又往男人的胸膛处戳进了几分。
周浦深以为他已经做了选择,于是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任岑路动作。
他看着哥哥脖子上青紫的痕迹,觉得有些心疼。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个疯子。岑路何其无辜,在不知不觉间就被疯子缠上了,那个疯子还大言不惭地要他的命。
岑路的大拇指扣在了扳机上。
周浦深笑了笑,棱角分明的面庞此刻出奇地英俊,就连下巴上的胡渣也散发着致命的男人味。他将大拇指附上岑路的,想要与他一同扣响扳机。
岑路温柔地望着他,将唇瓣朝他凑了过去。
两人的拇指缓缓移动——
周浦深尝到了他的味道,却不是他熟悉的那份。岑路的嘴唇干裂起皮,像是野兽似的凶猛地撕咬着自己,胸口处意料的疼痛没有到来,可自己明明已经扣动了扳机。
周浦深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保险栓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合上了。
”我选三。“岑路依旧靠着他的嘴唇,周浦深能感受到他在说每一个字时唇舌的蠕动,”我选择和你,一起活下去。“
第91章 章九十 算账
银光闪闪的手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无人问津。
岑路既痛苦又愉悦,痛苦于久违,愉悦亦来自于久违。
身上的人如同失控了一般反复呢喃着爱意,像是怕岑路不明白似的一遍一遍地重复,岑路朝营房薄薄的天花板仰起头,只觉得泪腺被那一声声的表白刺激,止不住地流泪。
他知道的,他知道周浦深爱他。他早就知道了正在驰骋的这个人,把自己一颗湿淋淋滚烫烫的心都挖给了他。可当亲耳听到,岑路还是觉得那些甜蜜的字句都如同滚烫的岩浆一般从他的心上流淌而过,烙下深深的伤痕。
第二日孟看松来汇报前线战事时,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
他能理解情人间的小别胜新婚,可这两人闹了一整夜,自己的营房和他们的隔了七八米都能听到响动,被迫接收太多信息的孟看松今日顶着两个黑眼圈,很是害臊了敲响了周上尉的门。
门板被人捱开了一条缝。
孟看松朝面有愠色的老大讨好地笑笑:“教官,前线送战报来了。”
他敲了挺久,周上尉才很是不耐地打开房门,孟看松立即被那一片白花花的肉吓了一跳,他本来想回过头去,可又觉得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他偷偷多看了一眼。
周浦深只在腰间扎了了件白衬衫,袖子刚刚好垂落下来遮住了重点部位,孟看松瞧了一眼,觉得那衬衫有点儿眼熟。
他们当兵的自然是不会穿这种金贵衣服的,所以那衬衫……分明是岑路的。
“哦……”孟看松心领神会,男人间的小情趣,他懂,他懂。
青年的玩心不合时宜地上来了,他倾身假装越过男人铜墙铁壁似的臂膀,往暖烘烘的营房里看了一眼,接着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男人眯起了眼睛:“你找死是吧。”
“教官,”孟看松挺久没挨打了,此刻看起来衣服皮痒的欠揍模样:“您漏成这样都没关系,岑教授就一眼都不能叫人瞧见,您这醋吃得可真酸。”他大着胆子伸手搂过周浦深肌肉起伏的肩膀,上尉宽肩窄腰,四肢修长,此刻正露出健壮的腰腹大大方方地任人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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