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运明手中的星器落地,叹息着颓然后退。不需要更多的证据了,他现在已相信了李流光的话。只是想到自己多年执念,他不免苦笑起来。
先知要死了,神又靠不住,圣域的未来在哪里?
会是在那个少年身上吗?
……
“新做的几件衣裳、你惯常用的茶盏、自家纸坊制的纸……”
李流光头疼地望着自个阿娘,无奈道:“儿子在霍林河什么都有,不需要准备这些东西。”
“那怎么能一样!霍林河的东西哪有家里准备的好。”
一身鹅黄襦裙的程宛如娇嗔地瞪了李流光一眼,不断指挥着侍女往地上的十几个箱子里装东西。
“阿娘我这次乘坐方壶圣境去,来回最多半刻钟。若是缺什么再回来拿也不迟。”李流光不死心地努力劝说着。
程宛如哼了声:“你若是肯每日回来,这些东西就不带了。”
“……”李流光。
“阿娘。”他小心翼翼陪着笑,“那边回鹘的事还未了结,霍林河的建设又正是关键,儿子每日回来实在不便。咱们不是说好了吗?隔三天儿子回来一趟。您看……”
“什么回鹘、霍林河!”程宛如恨恨地戳着李流光的额头,“别以为阿娘不知道,是五郎撺掇着你不回来住。真该让圣人把他拘在宫里收收心,免得把你带野了。”
“……”
“阿娘。”
程宛如身后,沈五郎尴尬的声音响起。
李流光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眼中溢出淡淡的笑意。
程宛如不想背后说人坏话被听到,对上李流光含笑的眼神,用力瞪了他一眼,面色如常地转向沈五郎。
“五郎你跟七郎已经大了,不喜家中拘束也是正常。阿娘虽然不高兴,但也不会阻止你们。只盼着你们常回来看看,莫要忘了家里的亲人。”
“我知道了阿娘。”沈五郎低眉顺眼地点点头。
对上这样的沈五郎,程宛如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得指着地上的箱子道:“那几个箱子里都是给你准备的东西,你看看合不合心意?天色不早了,待会留下全家一起吃个饭,算是给你和小七践行。”
“谢谢阿娘。”沈五郎乖乖道。
程宛如看看李流光,又看看沈五郎,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摆摆手离开了。
一直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李流光才笑出声。他上前亲昵地帮沈五郎脱去外袍,随口问道:“高运明术士还在宫里?”
沈五郎点点头。
李流光也不去问高运明跟圣人这几日协商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苦恼地指着地上的箱子:“看到这些东西了吗?祖父跟祖母也准备了不少,回了霍林河咱们的院子怕是放不下了。”
“宫里也收拾出来不少。”沈五郎微微蹙眉,也头疼回去霍林河如何摆放。
“于护军准备的?”
“……圣人准备的。”
听着五郎别扭的回答,李流光微微笑了起来。
两日前,圣域追认了卢绮娘术士的身份。沈家干脆利索地上了奏章,详细说明沈五郎是卢绮娘术士寄养在沈家的孩子。而卢绮娘术士跟沈三郎的妻子卢惜绮并非同一人。不过是两人面容相似,名字又只有一字之差,才会被府中人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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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沈家为了保护圣人跟卢绮娘术士的孩子,多年一直默认流言不予辩解。如今圣域不再追究圣人同卢绮娘术士的亲事,沈家才将保守多年的秘密说出,得以让圣人父子团圆。
这番操作后,长安城的百姓俱是信了沈家的说法。连程宛如都私下嘀咕,沈家说的莫不是真的?要真是如此,那五郎这些年可太可怜了。
李流光还记得阿耶听到阿娘的话后古怪的表情。现在想想,圣人为了五郎也算是用心良苦。
不管如何,五郎总算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了人前,不用再背负着私生子的恶名。
这些念头闪过,他提议道:“晚上我们走之前,先去宫里看看吧。”
“……也好。”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
待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过饭,方管事指挥着人手把准备好的行李全部送到方壶圣境上。二人拜别了家人,操控着方壶圣境缓缓升空。
晋国公府、朱雀大街、大明宫……随着方壶圣境越升越高,视角越来越辽阔。今日是煤气厂试运营第一天,放眼望去整个长安城灯火璀璨,一排排的路灯亮起,仿佛浅浅的星辉闪烁。
无数的百姓身穿华服,兴致昂扬地沐浴着光辉载歌载舞。悠美的歌声随风飘扬,好似回荡在方壶圣境中。
李流光同沈五郎十指紧握,望着脚下长安城的盛景相视一笑。
“日后会越来越好罢。”
“一定会。”
正如诗云
满耳笙歌满眼花,满街珠翠胜吴娃。
因知海上神仙窟,只似人间富贵家。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拖了五年,终于把《大唐》写完了。感谢一直追文的小天使,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一定坚持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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