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番外 作者:钰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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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动辄便把当年琅邪入京遇险,樊裕站一边瞧热闹的事拿出来说,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心里也是向着自己的小主子的,就算表面再恭敬,心里怎能没有亲疏?
琅邪叹了口气,“你们误会他了……”
说起一半,又有些惆怅,“我想去看看文贞。”
“殿下,公主吩咐,您若还想娶妻生子,便不得再去那等......”
“诶,那鸽子哪儿来的?”
福伯以为他只想打断自己啰嗦,却也回头看了一眼,竟真见一只灰色信鸽落在凉亭边上,也有些奇怪,“怎地还有人给殿下这等东西?莫不是走错了?”
“拿来拿来!”琅邪兴致勃勃,三两下便抢过来拆开,“到了这边,还是头一次有人......”
“殿下?”
琅邪不过看了三五行,脸上血色已“刷”地褪尽。
及至看第二遍,茫然抬头看了福伯一眼。
福伯从未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便是那夜醉了酒出去,丢了魂似的回来,又玩了几日的兔子,好歹也还剩下一丝游魂,而今,而今这是?
“噗——”一口浓血喷出,琅邪碰倒了椅子,人已昏迷不醒。
“殿下!”老仆从只来得及匆匆瞟上一眼信尾落款一个“孙”字,便一面令人往屋里抬,一边催小厮丫鬟去请太医。
他这一病倒,府门外头,光阴又过数日。
正如樊帝体内病疾,外头风雪也是一日赛一日猛烈,京中长安街上生活富裕,倒还好些,也逐渐少有人走动;远到周边宜州、丰镇、再北再西的诸多省份,风雪席卷田地房屋,冻死饿死之骨已不在少数,更可怕的是,这场天灾——从那日陈申死在斩前开始——伴随的是人心的不安。
除此之外,百姓尚且不知,哈查借奔丧之名火速返回犬戎,却不过短短数月,已然不安分起来,如今趁着天启境内不宁,更开始在周围起哄闹事。
樊帝整夜独坐御书房批阅奏折,精力不同以往,撕心的咳嗽常常响至天亮,早朝时,百官惶恐上奏请柬,都怕触了皇帝的霉头,谁知皇帝和颜悦色,只是低咳几声,听得税官报告,才问,“此事,太子如何看?”
樊勤神思恍惚。
“太子爷,皇上问您话呢。”皇上身边的桂珺道。
樊勤忙出列,“儿臣,儿臣以为......”
皇帝冷哼一声,“朝堂之上也这般心不在焉!”
樊勤连忙跪倒,皇帝又问樊裕,“二皇子如何以为?”
樊裕道,“今岁连番减税,边关战事在即,不可不防范于未然。因此秦大人要再开国库发粮,儿臣不敢苟同。”
樊帝冷声,“依二皇子之意,那街头巷尾,百姓无家可归,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朝廷竟要置之不理?”
“儿臣并无此意。”
“那是何意?”
“儿臣以为,百姓无家可归,城中尚有许多地方供他们归。”
“哦?”
“一有官府县衙,二有富贵人家千万广厦,三有大小寺庙数百;无衣蔽体无粮果腹,官府若拿不出,也有众多富人贵人,狐裘锦衾、美酒佳肴享尽,说明情状,找他们借,来年再还。”
樊帝手撑在桌上,微眯着眼,“富人之物,乃是富人自己挣的,倘若他等不愿借出如何?”
樊裕顿了顿,“倘若不愿借出,官府强制他借。”
“都是苍生子民,厚此薄彼,二皇子不怕激起民愤?”
“儿臣以为,事有轻重缓急,士农工商民为多,民为众,由此民为重。”
樊帝微微动容,又问,“众卿可还有别的法子?”
众臣纷纷点头,称赞樊裕的点子,“二殿下所言甚是,皇上,非常时期,民为重,商人重利,又由官府出面,等来年收成好些,添些息还他,想必不会不肯。”
樊帝点头,“便由二皇子去管宜州。”话一说完,又禁不住咳了起来。
众臣忙劝皇帝保重龙体,目送他背影离开。
自始至终,皇帝也没让太子起来,把太子跪得膝盖发软心底发凉,直到午时,桂珺才悠悠然带来了皇帝的赦免令。
经此早朝,众臣心中大石落地,更加笃定圣意,又多去了趟二皇子府。
曹府里,曹相捋着胡须,高深莫测地看着小女儿,“小妹有何高见?”
曹相已近花甲之年,得一儿一女,儿子曹冠英武勇猛,位列镇边将军,女儿曹婉天资聪颖,姓子温婉大气,比许多男子更有大家风范,十分得他的意。
他长子常年在外,为着是保卫边疆,夫人早逝,身边便只有这小女儿,因此也不将她当做一般女子那般,时不时便与她探讨大到朝中局势,小到柴米油盐,因此曹婉虽足不出户,却知天下大事。
曹婉闻言蹙眉,“二皇子恐怕要遭难了。”
“哦?何以见得?”
曹婉轻咬贝齿,“大皇子被许小户之女,又有宫中谣言,看似已被冷落得厉害,百官本已不稳,怕有心急的,早在二皇子府门前排队去献殷勤了。”
曹相道,“如此不好?为何还要遭难?”
曹婉柳眉微聚,“内忧外患,时局不稳,皇上龙体欠安,京中甚至有人传他熬不过这个冬天,女儿以为,他此时最担心的,恐怕便是皇子与大臣朋比为女干......这般时局,二皇子偏被推至风口、浪尖,不是好征兆。”
曹相欣然道,“过去一月,本有不少臣子陆续去献殷勤,今日退朝之后,吏部,工部又已去过。圣人心中到底有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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